第300章地狱岛问罪而来
“刚好,人也要到了。”
白玉衡的声音极轻,极淡,叫人摸不着头脑。
人也要到了?什么人?到哪儿?
就在众人皆是满心疑惑之际,平安客栈之外,浩浩荡荡,鬼差开路,阿鼻地狱岛二岛主罪剑·问天谴、四岛主十殿无间·鬼伶仃跟随,中间一人,一身凛然之气,不怒而威,正是阿鼻地狱岛之大岛主,夜帝·圣阎罗。
队伍过处,平安客栈周围摊贩纷纷避退,当几人看到伏于平安客栈大门之外那一抹熟悉的衣色身影时,地狱岛众人皆是一惊。
“那是!”
“少岛主?!”
“剑儿啊!”
只见圣阎罗飞身来到平安客栈大门口将三口剑环抱而起,只见后者意识已然迷离,鲜血染红灰色衣袍。
“是……义父吗?”
“剑儿!”圣阎罗睚眦欲裂,怒吼道,“怎会如此,是谁,是谁伤你至此!”
圣阎罗本就功力深厚,盛怒之下,真气灌注声音之内,登时音波浪潮横扫而出,客栈外不少修为浅薄的江湖散客口耳鼻难承此威,纷纷见红渗血而出。
“侄儿,他怎会如此?”
鬼伶仃、问天谴见此情形,也是怒不可遏。
前者对于圣阎罗尊敬有加,对圣阎罗养子自也是关怀备至;问天谴虽然看不惯三口剑轻佻作风,但私底下也是颇为关照这位侄儿。
至于阿鼻地狱岛其他鬼差役使,对于三口剑这位没有任何架子的少岛主也颇有好感。
眼见三口剑重伤至此,心中皆是愤愤。
此时,客栈内,白玉衡一扬手中纸扇,开口道:“不用问了,是白某所为,地狱岛的诸位,来的也刚好,请入内吧。”
听闻是白玉衡所为,地狱岛众人的怨气瞬间涌向白玉衡,看向白玉衡的眼神多有不善。
圣阎罗更是一马当先踏入客栈,入眼却看到两道熟悉身影。
“大哥!”四非凡人纵身跃下,来到圣阎罗身侧,“是吾,没有及时阻止侄儿……”
圣阎罗一把按住四非凡人肩膀,越过后者,迈前一步说道:“白玉衡,给本座一个解释!”
“三口剑出言不逊,干扰平安客栈说书场,这个解释如何?”白玉衡看着圣阎罗道。
“想不到,传闻中的平安剑仙,竟是如此残暴之人。”问天谴迈入平安客栈,与圣阎罗并肩而立,眼中不乏失望之色。
传闻中的平安剑仙,与如今亲见……
令问天谴心内,很是失望。
“白某可是开口警告过他了,如果四非凡人和莫沧桑当时便阻止他,白某自然不会出手。”
“放任熊孩子玩闹,作为家长的,自然也要承担起放任的代价。”
“白玉衡!”
再度踏上一步,圣阎罗元功运转,双目几可喷火,圣阎罗身后,地狱岛一众也都对白玉衡怒目相向,只待圣阎罗一声令下。
“只是杂谈还需要你,想必伱前来,也是想看看白某细数你之罪状吧。”
“罪?!”圣阎罗冷哼一声,“汝欲加之罪,圣阎罗何惧?”
“是吗?”白玉衡轻笑一声,侧头看向一旁的莫沧桑,“莫女侠,真是如此吗?”
莫沧桑闻言,微微皱眉看向白玉衡。
后者接着说道:“那便从第一桩事说起吧,圣阎罗其罪一,借前任阿鼻地狱岛师九如性格缺陷,将师九如逼离地狱岛主之位,更使其立誓,不得涉足江湖之事,然而即便如此,圣阎罗担心师九如有朝一日回归地狱岛,夺走权利,便派遣杀手围杀师九如,导致师九如重伤,性命垂危。”
“这一桩,圣阎罗,你认是不认?”
白玉衡居高临下,俯视着圣阎罗,但只这第一罪出口,已经满堂皆惊。
而圣阎罗心内却是难以言喻的惊恐,他,竟然真的知道!
那莫沧桑……
代表正义的阿鼻地狱岛大岛主,竟然也是为权利不择手段的阴谋之辈,将人逼走不算,更派遣杀手斩草除根?!这是个什么东西!
一旁的鬼伶仃、问天谴以及地狱岛一众鬼差闻言,也都愕然。
鬼伶仃当即反驳道:“一派胡言,大哥怎会是你口中那样的人!”
问天谴眉头收敛,看着白玉衡道:“白玉衡,凡事当有证据!”
“证据吗?莫沧桑,此事你应该知道吧,毕竟此事可是导致你离开地狱岛的原因。”
众人闻言,循声看向莫沧桑,圣阎罗心内的惊恐更是无以复加。
当世之间,如果说还有一人知道并且手中握有真实凭据,那必然是莫沧桑。
圣阎罗心内,也是首度生出懊悔之意,后悔当年一念之差,念在多年夫妻之情,不曾下杀手,导致有了如此的破绽。
此时,众人焦点的莫沧桑看向圣阎罗,心内也是感叹不已。
在江湖行走,她对白玉衡的高深莫测了解的远比地狱岛上的众人更为清楚,在听到白玉衡要揭穿阿鼻地狱岛上隐秘之时,她便料想到了有这样的一幕。
此情此景,莫沧桑心内自问,当年,她已给了圣阎罗一个机会,将一切隐瞒下来;如今,是否还要再给这样的一个机会?
但若是真的就将这一切隐瞒下来,对于当年受害之人,是否会有不公。
就在莫沧桑两难之时,另一间天字号房间内,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顿时与地狱岛有关的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过往之事,便任之过去,一次之后,师九如无意再追究,他与武林亦有不少贡献,白先生何必强人所难呢?”
话语间,房门打开,走出一道白袍蓝色披风,俊秀儒雅的翩然身影。
结合白玉衡先前所言,一众江湖客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此人就是阿鼻地狱岛前任岛主师九如。
而师九如所言,并未否认,只说不再追究,也从侧面将此事证实。
问天谴看向圣阎罗,一脸的不可置信,“大哥!”
而圣阎罗脸上,神情几度变幻之后,发出了一声长叹。
“此事,的确是吾,吾当年,一时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