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想通

“你个小屁孩儿,问这许多缘何?”

盛苑没想到,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又不是两三岁娃娃……”

“好!好!好!等你长的比我大了,你再来跟姐姐讨论这个问题吧!”

盛苑闻言还没琢磨过来,就让她姐姐给送出了门。

“乡试资格试在即,你今儿复习功课了么?大字儿练了没有?作诗几首?文章几篇?历届考试题掌握多少了……看来是没有哈!还不赶紧回去!”

盛苑感觉她姐姐这一口气连问,不停在她脑袋瓜儿上盘旋,让她晕晕乎乎有些发懵,直到站在储秀宫外,她才反应过来!

“坏姐姐!”盛苑气得想要跳脚!

什么叫等比她大了再跟她说!谁家妹妹长着长着比自己姐姐大了的!

“赶人走就直说!怎么还糊弄人!”盛苑气呼呼的原地打转儿,要不是她懂事儿,她肯定要回去质问!

哼,她可不是怕了谁!

跺跺脚,盛苑打算去跑马。

“苑姐儿!”

刚走了没几步,一直等在外面的安屿追了过来:“你怎么没找我?”

“……”

盛苑没好意思说自己刚刚太气愤了,把他给忘记了。

安屿见她脸上还有恼意,就晓得她大概是跟蒽姐姐那儿碰钉子了,连忙关切询问。

好友这一铺垫,盛苑的倾诉欲顿时爆发了。

叽里呱啦一通说后,她不仅没开怀,竟然更气愤了。

“屿哥儿,你评评理,我是小屁孩儿不?!”

“那肯定不是啊!你都长大了,是大屁……呃,是大批同龄人都比不上的大孩子哩!”

盛苑瞪了眼跟这儿谄笑的安屿,捡着好听的话听了听。

“要不然那,这事儿咱还别管咯!”安屿小心翼翼的看着盛苑,小声劝,“刚刚你进去,我跟外面就琢磨,这事儿不简单!二皇子的性子较我表哥强了许多,他动一动,外人看着好像是走了一步,可实际上,他是走的平地还是山路,是渡河还是沙漠,是爬坡还是下滑,是行在滩地还是处在沼泽,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盛苑闻言,忽而缓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屿,“你能说的更确切些不?”

“我只怕是姑父有意旧事重提。”

“噢~~是啊,你说的有道理!”盛苑恍然大悟,“他看着好说话,端是个无利不起早哒!定然是让皇上点拨了,这才找我姐姐套近乎!”

“……”安屿挠挠脸,犹豫着言说,“苑姐儿,你说这有没有可能,就是说,其实二皇子喜欢蒽姐姐呢?毕竟上一次他可没主动接触啊。”

“那我们家是不是要对他感恩戴德啊!”提到上一次,盛苑就想跳脚,“这合着他喜欢他主动,我们这边儿就得颠颠儿直乐!”

安屿见盛苑挥着拳头,登时吓得抱着脑袋往后跳。

没想动手的盛苑:“……”

说真话,屿哥儿这样,她不打的话很尴尬啊!

“苑姐儿,等你想讲理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其实人都是有远近亲疏的!”安屿从石头后面探出脑袋,小声说,“就像之前在书院时,我听见有女郎打架,以为是你时,我就特别担心,定要追过去看个究竟;可若与你无关,我连过去看看的兴趣都没有……苑姐儿,这样的安屿,于你而言是不是很坏呢?”

“……”盛苑瞬间冷静下来。

她看着朝自己嘿嘿傻笑的安屿,眨眨眼,大声的哼了哼:“爱咋咋地吧!让姐姐和爹爹发愁去吧!我不管咯!”

主要是也管不了啊!

“苑姐儿!”安屿没想到自己又成功的劝住了发脾气的盛苑,见她大踏步朝前走,也不像要揍他的样子,登时乐得蹦跳着追了过去。

“苑姐儿!苑姐儿!你还没回答我,这样的我是坏人不?”

“你可太吵了!”盛苑赶蚊子似的挥手轰他。

安屿也不介意,继续绕着盛苑转:“苑姐儿!苑姐儿!你回答我呗!”

“哎呀!你可太聒噪啦!”盛苑捂着耳朵直摇头。

“说吧!说吧!你给我个答案好不好啊!”安屿追到最后,干脆跟盛苑面对面的倒着走。

“啊!!!”盛苑让他闹没脾气了,无语的抓抓头,两只手戳着自己脑袋,问他,“你是不是傻?你是我朋友,你要是坏人,那我成啥啦!笨蛋!”

“哈哈!苑姐儿!苑姐儿!这是不是说你很喜欢我这个朋友啊!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了,对不对啊!”心花怒放的安屿,原地蹦了树下,紧接着继续契而不舍的追问。

“哈?哈!安屿同学!请问你是梦回游园会,以为自己还是羽林苑里那个找朋友的小胖子吗?!”盛苑觉得这家伙太幼稚了!

要不是这家伙瘪着嘴装可怜,她肯定不搭理他!

“对对对!我可喜欢你啦!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行吧?!幼不幼稚啊!”

“哈哈哈!我就说,咱俩最好啦!”安屿前一秒还可怜巴巴的,转瞬就双手叉腰得意的直笑。

盛苑无力的拍拍额头:“呵呵,最好的朋友啊!”

跟这么个傻乎乎的家伙做朋友,还是好朋友,最好的那种……好像衬得她都不聪明了。

不过……不聪明就不聪明吧!傻乎乎的更快乐!

盛苑眼珠儿一转,俩手在脸上一乎撸,快乐的表情就重又浮现出来。

哟呼!两个傻乐呵的朋友要快意跑马场咯!

盛苑和安屿在马场恣意驰骋,笑声环绕得赛场都要晕眩了。

而储秀宫这儿,盛蒽却是另有一番心思。

她真是没想到,国子监里的对手竟然是二皇子!

前次去慈宁宫,太后曾暗语点拨,她只猜出皇上有意将她赐婚皇室,却不想赐婚对象竟然是他!

见到这人的刹那,她就意识到谢鸢乃是假托之名。

不管她原先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遐思、萌动,在那一刻,在意识到自己是谁、他是谁的刹那,竟都悉数清空。

这个心理过程,是她都没想到的。

在那一刻,竟将她吓得倒退一步。

也是那一刻,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面对家人以外的人,她能那样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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