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过半,靠着大树值守的队友迷迷糊糊中,听到林中传来一阵“呜欧……欧……欧……”,那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在夜色里带着极强的穿透力。
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队友们都是轮流值守的。今晚值守的这年轻队友第一次参加这种野外集训。
“呜欧……欧……欧……”,
这……这是狼嚎吧!值守队员心中一凛。
他站起身来,握紧了手中的枪拖,往旁边的林中踱了几步。
短暂的停歇过后,又几条大狼的雄性合唱又响起来。
“呜欧……欧……欧……”,那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近,仿佛想穿透鼓膜。
他赶紧转身,跑到瞿临川的帐篷前,喊道,“瞿队!有狼!”
瞿临川睡觉一向警醒。
其实,他刚刚已经被一阵阵狼嚎声给惊醒了。
夜晚宿在林中,会经常听到狼嚎声,如果距离远,可以不用理会。如果距离近了,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这是以往野外生活的经验。
“嗯。”瞿临川在帐蓬里坐起身来。
听那声音,有不下一二十来只成年壮狼,而且还越来越近。
瞿临川跨出帐蓬,招呼队友们,“快起来,准备家伙,狼群来了。”
瞿临川的声音很平静。
其他队员们迅速从各自的帐蓬中钻出来。
“他娘的!扰老子好梦!”
遭遇过狼群的队员,听到狼嚎声,脸上不慌,只是有些气恼被搅了清梦。
几个从未见到狼群的年轻队员,脸上的表情绷得紧紧的。
都默不作声地穿好了靴子。又检查了一遍藏在靴筒内侧的匕首。
瞿临川手中抓了一根长长的木棍。
其他人见状,有棍子的拿棍子,没有棍子的捡了块手掌大小的石块握在手里。
随着又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嚎叫声响起后,一群狼浩浩荡荡从林中穿梭而来。幽幽的绿光在暗夜里让人不禁背脊生寒。
瞿临川走到前面,背靠一块大石头,手中的木棍蓄势待发。
其他队员们也都找好了自己的有利位置。还有的爬上了旁边的大树。
一只开着的手电筒放在瞿临川身后的大石头上,方便队员们看清狼群的位置。
毕竟,在黑夜里,狼的视力可比人厉害多了。他们可不想因为没看清楚狼在哪儿就吃了大亏。
一群狼在一头高大健壮的头狼带领下,足足有二十来只,站在瞿临川他们的面前。一双双幽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似乎随时准备着扑上去撕咬这群闯入它们领地的入侵者。
瞿临川观察确认了片刻,就用手中的木棍指着领头的那只耳朵上缺了半块的灰狼,对周围的队员道,
“我来对付那头狼,就是耳朵缺了半块的那只大灰狼。其他的你们互相配合应付,不能有闪失。”
“是,瞿队。”众人低声应道。
“陈洲!你注意掩护我!”瞿临川又吩咐离他一臂之远的陈洲。
“好。”平时嘻嘻哈哈的陈洲此时一脸慎重。
熟悉狼群的人都知道,头狼最难对付,若能先杀了或伤了头狼,狼群很快就会败退。
瞿临川知道,狼群极有耐心又狡猾,它们看他们这儿人多,不会贸然发起进攻。但它们可以把他们围在这儿半天不动。
他们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跟这群狼耗在这儿。
瞿临川看准时机,手中紧握木棍,猛地向前一跃,直取最前方的头狼。
那头狼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就躲过了这迅猛一击。
同时发出了一声更为激昂的嚎叫。
瞿临川一击未成,随后跟来的陈洲正欲趁那头狼反应不及赶紧补上一脚。
谁知其他狼得到头狼的号令,都气势凶猛地扑了过来。
他只好赶紧伸臂格开扑上来的狼,顺手一记拳头挥了出去。
其他队员们都摆开了阵势,应付分散开来的狼群。
爬上大树的人也瞄准时机,从树上一跃而下,加入了与狼群的缠斗之中。
那头狼似乎也看出了瞿临川是盯上它了。
它闪到旁边之后,又以更快的速度直接朝瞿临川扑了过来。
瞿临川早有防备,闪身避过。
回身又是一记木棍敲了出去,“啪”的一声,重重地击打在头狼的后背上。
由于用力过猛,木棍应声而断。
可那头狼似乎不受丁点影响,只是抖了抖后背,扭头又朝瞿临川扑来。
瞿临川赶紧一个大横腿,扫了出去。
有狼很快看准瞿临川空虚的后背扑了上去,被旁边盯着的陈洲一脚踢飞了。
“瞿队!这些家伙皮实得很,直接上刀子吧。”
陈洲着急道。
瞿临川瞧了瞧,点头。
本来以为可以用木棍和拳头就可以收拾这群畜牲。
可是这些家伙皮厚,又凶猛危险,得速战速决。
瞿临川快速从靴筒内侧拔出了刀子。
在这头狼下一次扑上来时,瞿临川就稍侧身一闪,手中的刀子就“噗哧”深深地划过了它的腹部。
一声沉闷的“啪”声过后,腥臭的鲜血从狼身下漫延开来。头狼终于趴在地上不动了。
陈洲走上前,一脚掀开,发现这头狼直接开肠破肚了。
一条又深又长的划痕,从颈下延伸到腹部下端。
“啧!瞿队出手就是狠啊!”陈洲感叹道。
不过瞿临川没空听他念叨,又一刀划过,扑上前来的另一只狼也趴在地上了。
其他队友也用上了随身携带的刀子。
不一会儿,二十几只狼,地上已经躺了大半,其余的看见头狼死了,斗气顿无。
又一声“欧”后,还跑得动的狼都往后退去,一眨眼,就消失到前方黑夜中。
有队友还想趁胜追击,被瞿临川制止住了。
“不用追!夜里,狼的视力可比我们好多了,你们去追,说不定人家正躲在哪棵树后等着你们呢!”
“放心!现在头狼死了,它们好久都不敢过来了。”
众队友这才从刚才紧张的博斗中缓过神来。一看大家都很狼狈,脸上身上都溅上了狼血。
“有人受伤吗?”
瞿临川问道。又逐一把队员们都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就是刚才小虎子的手臂被狼牙撩了一下,破了点皮。”
“那,记得等会儿去抹下消毒水,用点药。”
“是!瞿队!”林虎应道。
“唉!这狼血太腥臭了,怎么办啊?怎么洗得干净啊?”
爱干净的队友开始抱怨了。
“还有,地上这么多死狼,怎么处理啊?瞿队?”
瞿队也有些犯愁。
他以前打过狼,但还没处理过死狼。
“嗨!瞿队!我们可以吃烤狼肉吗?”
有人兴奋地问。
“不行吧!狼肉不是酸的吗?”
瞿临川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人马上表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