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琅看着那面无表情的老人，心里仿佛翻滚着惊涛骇浪，她总有一种赵老夫人会与赵家同归于尽的感觉。
“祖母，即使赢夙靠近赵晚楼，或者是娶赵晚楼是因为利用赵晚楼，但，后面对我们赵家都没有任何的好处，祖母还是不要管赵晚楼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事情自然会有大伯解决，更何况还有大哥，有大伯和大哥在，就算是北镇抚司手段了得，也不能撼动赵家半分。”赵琳琅有一种危险的恐慌，她可不想因着赵家的事情牵连到她。
赵琳琅走上前，就是被赵老夫人握住了手腕，用着凛然的语气说道：“琳琅，你不比赵晚楼差，甚至比赵晚楼更好，你不该那么早就进宫的，你不知道，你进入宫后，祖母就想着，你怎么那么傻，怎么就断送自己的前程了呢？若是与祖母商量想要进宫，祖母怎么不会帮着你想法子呢？照着赵家的地位，你及笄后进宫，当贵妃都是绰绰有余的。”
“祖母，你先放开我。”赵琳琅被赵老夫人抓的生疼，眉头皱起说道：“当时的情况，孙女不得不走到那一步，不然就会落入怀王的手中，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赵琳琅颇有一种认命的感觉。
“不晚，不晚的，琳琅。”赵老夫人那双浑浊的眼睛闪过喜悦之色，她说道：“琳琅，你听祖母的，保证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也能毁了赵晚楼，还能让赵家不费吹灰之力就保的名声，与苗疆毫无瓜葛，又能让赢家那父子彻底厌弃赵晚楼。”
赵琳琅脑子有一刻的空白，赵老夫人年轻在赵家后宅也算是人物，压制妾氏以及赵家其他旁支手段了得，也正是因为赵老夫人年轻时的积累，才让如今的赵家没有任何旁支的牵绊。
赵老夫人这一房，在帝都一家独大。
“祖母，真，真的可以？”赵琳琅半信半疑的问道。
赵老夫人牵着赵琳琅朝着正屋走去。
——
没过几日，赵循被调回云阳的折子就下来了，或许这其中有赢夙的推动波澜，赵循心里也比较愉悦，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最高兴的事情。
这日，赵循刚刚回府，在要跨进北苑的时候，就碰到恰好出现的赵闰。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赵循第一次单独见到赵闰，前面王氏的棺木还摆放着，今日正好是吊唁王氏的日子，赵闰居然连面子都不做了，也离开前来单独见他。
“要回云阳？”赵闰淡淡的问道。
赵循心里对齐雪宁并没有爱意，所以对于齐雪宁与赵闰之间的事情也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让他不甘心的是，自己的亲大哥把他利用的淋淋尽致，就连女儿也不是他的。
“对，待嫂子出殡后，我便回云阳。”赵循如实的说道。
“你是在恨我?”赵闰挑眉，他也有很多苦衷。
赵循轻笑一声：“大哥说笑了，没有什么恨不恨，我也自知这些年来官路的通畅以及想尽的荣华是怎么得来的。”
“阿循，齐雪宁这件事，我自认是对不起你，可，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王氏与我吵闹，王家或许会因为这些事情在朝堂之上参我一本，可除了这件事，我对你，从未有别的心思。”赵闰算是第一次在这个弟弟面前说肺腑之言。
赵循这才把目光看向赵闰，他皱眉：“大哥当年完全可以吧齐雪宁圈养起来，为什么非得一定要让她嫁进赵家来？这帝都在外养妾氏的何其多，就算王家知道，又能把大哥怎么样呢？”
“齐雪宁本就是西凉来和亲的，养成外室能行吗？”赵闰负手而立，并没有与赵循对视，他低声道：“当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质问？”
“那大哥可有晚楼考虑过？可有为我考虑过？大哥知不知道我有多对不起钟氏？”赵循算是对赵闰打开了心扉，也很想把这些年累积的怨气发泄出来。
“所以，后面齐雪宁生下晚楼后，她就消失在了赵家，我也把你与钟氏送到了云阳，钟氏跟着你前往云阳后，吃过苦吗？”赵闰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到过往的重重，内心深处就好似有千金重一般，也永远都无法得到释怀。
“齐雪宁是怎么死的。”赵循问道。
这般，赵闰的视线才对峙上赵循的目光，他沉吟半晌，才说道：“我杀的。”
“什么？”赵循睁大瞳眸：“你杀的？”
说着，又朝着周围看了看：“那不是你千方百计得到的女人？你怎么舍得杀？”
赵闰轻轻一笑，别开目光朝着北苑走去，这也是自从齐雪宁死后，第一次踏进这个北苑，他边走，边说道：“一个永远都无法焐热的心，加上随时想要我命的人，不杀了做甚？难道当真为了爱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赵循跟在赵闰的身边，嘀咕道，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么在意齐雪宁的赵闰，会亲手杀了齐雪宁。
“那个女人，就算是在我身边，就算是被困，也有办法与西凉的李殷联系。”赵闰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字字紧咬着牙关。
“与西凉丞相联系？”赵循又震惊，好像，他离开帝都的那些年，发生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
“你可知，当年她生下晚楼后，就在寻机会把晚楼送去走？”赵闰说道。
“什么？”赵循脚步站定：“把晚楼送走，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两日，我从苏彧的口中知道了一些西凉丞相的事情才慢慢回味，当年齐雪宁把晚楼送走是为了什么。”赵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深处沁着冷冽和杀气。
“为了什么？”赵循总觉得这背后有很大的阴谋。
“因为齐雪宁生下晚楼就是为了她与李殷的儿子作为药引，治病的药引。”赵闰愤恨的说着！
赵循神情凝聚，他想过有很大的阴谋，但没有想到，是这样。
“齐雪宁和李殷有儿子？”赵循声音都有着颤抖：“柳姨娘是李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