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葬木续师命 妙法延身长

“啪!”

洪锅怀中的月牙坠上,裂开几道长纹,洪锅身体开始抽搐,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摇晃了几下后躺倒在地。

“不好,施法过渡,人坠载负皆难承受了!”老陶心道;

于是老陶收了法术,包裹洪锅全身的莹莹蓝光也退回至月牙坠中;老陶灵魂附身洪锅之术乃拘魂术,俗称:“鬼上身”;被施术者会被反噬,对身体精力会产生极大的损耗,故而身受内创的洪锅七窍流血,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作为施展拘魂术法器的月牙坠也因施术过久,超过负载,开始开裂损坏。

但见青光从洪锅身上退去,回聚至月牙坠上;

“小鬼!你怎么样了!没死吧!”

洪锅胸前的月牙坠中传出老陶焦急的呼喊,可叫了半天,洪锅仍是昏死状态,始终不应;

“哎!真弱啊!既然如此,老夫就传你两招养养身吧!”

思毕,老陶便又上了洪锅的身,控制着洪锅将左脚抬起,由后脑过肩,伸出其右手捏住左脚脚踝,又盘起右脚,让左手捏住右脚脚踝;

老陶操纵洪锅身体摆出的这个姿势,为盘弧势;能疏通体内六脉,吸收日月之精华,能助人养成元息,促成元息在体内流转循环,能活化血气,让人恢复精力,化解内伤;

就这样,由清晨直至半夜,洪锅调息了数个时辰,冰凉僵硬的身体渐渐体温回暖,又经历数时,一股暖流由腹部漫向全身,仿佛浸泡在温泉之中,温暖惬意,四体松弛,洪锅只觉胸腹激荡,他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淤血,瞬间只觉一道激灵直冲脑顶,通体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小鬼!你终于醒了!”老陶欣然道;

洪锅听言,吓了一跳,四下观瞧,却没见到人影;

“老陶?是你吗?

“是我啊!”

“你在哪?你人呢?”

“低头!我在护身符里呢!”

洪锅低头一看,发现胸前的月牙吊坠正微微震动,盈盈发着青光,与之前不同的是,上面增添了几道裂痕;

这时,只见一道流光缓缓从月牙坠中流出,凝成一团青色的辉芒,老陶的幻影则立在其中;

“鬼呀!”洪锅吓得大叫一声,连连后退;

“不用怕,我不会害你!我要想害你的话,你早没命了!”

“哦!!”洪锅听言,心中稍安,突又慌忙地问道:

“老陶,那,那你现在是人是鬼?你不会也是妖怪吧?”

“听着!别怕,我的肉身被那姑获的邪火烧毁,所以只能将魂魄暂存在月牙坠里,以灵魄之态与你相见!”

“老陶,看不出来你,你……你深藏不露啊!”

“别叫我老陶了,老陶只是一个化名而已,吾实乃桃夭子,本是一名方士……”

“方士?难怪会些奇怪的法术,我怎么会在这?奶奶她……”

“你奶奶死了!全村人都死了!!”老陶指着巨冢说道,他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番。

洪锅听言,脑海中闪现往日生活中的温馨片段,想起奶奶临死前的以身相护,洪锅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他泪如雨下连滚带爬至巨冢前连连叩拜,大哭不止。

待洪锅稍稍平复,桃夭子道:“姑获休养好后,迟早会杀回来寻仇,现在村子里并不安全,不宜久留啊!”

洪锅拭干眼泪:“哼!来的正好,老子干她姑获祖宗十八代!”

桃夭子:“干她?就凭你?又矮又瘦,还没十岁小孩高,十几岁的小孩你都打不过吧?”

洪锅听言,苦笑一声,桃夭子话虽难听,说得也是事实,连那么厉害的村正都死在姑获手里,自己对上姑获还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洪锅思考片刻道:“老陶!你那么厉害,不如我拜你为师吧,我要跟你学本事,为奶奶报仇!”

桃夭子正在犹豫,这时月牙坠上又绽开几道裂纹,桃夭子的魂魄摇曳闪烁:

“好吧,我收你为徒,事不宜迟,你赶紧把村正的宝刀收好,再去我屋里床底下地板的隔层内,找出一个青布包裹拿上,然后赶紧找处背阴向阳的隐蔽处把月牙坠给埋了,埋之前先滴上三滴纯阳童子血,不然……”

话音未落,月牙坠碎裂成数块,其周身青光飘散开来,化作无数莹莹光点在空中消逝;

“老陶……啊不,师父!师父!”

等了许久,任凭洪锅焦急地呼喊,桃夭子也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办?不如先按老陶……呸呸,师父说的办吧!”洪锅将乌陨刃收好,插在腰间,转身又向埋葬奶奶与村民们的巨塚跪拜道:

“奶奶,村正,还有大伙,放心吧!我迟早杀了那怪物为你们报仇!”

说罢,洪锅连磕了几个响头,起身由旷场而下,向老陶家走去……

下了缓坡,经过自家门前时,洪锅不禁驻足而立。家里的房顶已被姑获逃走时扇出的强风刮倒在一侧,木架和干草散落一地,整个内室被暴露在外,奶奶平时睡觉的土炕此刻便呈现在眼前。

洪锅走进家中,坐在那土炕上,这里残余着奶奶身上的气味。那个将他从山洪淤泥中救回,养育他长大,身体残疾的慈祥老人的音容笑貌瞬间又浮现在他眼前;他想起幼年时曾因为淘气被奶奶追着满村跑;想起当年闹饥荒时,奶奶将仅剩口粮留给年幼的自己,差点被饿死的往事;想起这么多年来,祖孙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他忍不住抽泣着,抚摸着土抗边沿,泪如泉涌……

无意间,洪锅摸到一个硬物,掀开草铺,原来是奶奶生前做针线活时用的顶指。

“原来你在这啊!”

这个顶指已经丢失很久了,看着失而复得的顶指,洪锅回忆起奶奶平日给自己缝补衣裳的画面,心如刀绞。

“奶奶!我学好了本事,一定要杀了姑获,为你报仇!”

这顶指奶奶使用多年,甚有感情,所以丢失后,奶奶一直念念不忘,洪锅和奶奶曾废力找了很久,土抗上草铺下也翻找过数回,就是不见其踪迹,今日这顶指突然出现,被洪锅轻易找到,亦或是奶奶冥冥中显灵相赠……

洪锅将顶指套在右手食指上,试干了眼泪,在老屋的废墟中又呆了片刻后,便向不远处桃夭子家走去;

桃夭子原本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草房此时亦坍塌为一片废墟,地面上满布着草屑;塌落的屋顶大架被歪倒的房梁支撑着,掩盖在废墟之上,留出一段一人可过的空隙。

洪锅从空隙中进入,这里原本是桃夭子家的内室;阳光透过缝隙照在地面上,一张几块破木板和稻草铺成的木床映入洪锅眼帘!

洪锅走近,趴在地上,探看着床底,发现木地板有个隔层,里面除了坛坛罐罐,一个满是补丁的青布囊放在角落。

“应该就是它了!”洪锅念叨着,将那青布囊从床底拿出。

“接下来!先找个隐蔽处吧!”

洪锅想起桃夭子的话,心中念道;于是,他将青布囊背起,又寻了些有用的物件,走出废墟,离开了村子,向后山走去……

洪锅所谓隐蔽处,乃是后山的一个宽阔的山洞,洪锅放羊避雨时发现。

此洞背阴向阳,宽敞隐蔽,与零叮村隔着一片树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林中巨兽被除后,逃出的鸟兽又陆续回至深山密林。此洞离鸟兽所居之处距离较远,因此颇为安全,不必太过担心猛兽来袭。

平日里,村尉老李和村里的张寡妇常在此洞中幽会,洪锅躲在暗处,不知偷看了多少回二人的干柴烈火,云雨大作,洪锅对此事一向乐此不疲,视为平身最爱之事。

张寡妇与老李青梅竹马,因指腹为婚,长大后却嫁给了老李的好友;张寡妇守寡多年,夫君也因保卫村子而死,是封了烈女的。而老李乃是村尉,战功无数,是村中英雄,在村中颇有威望,自己心爱之人又是好友遗孀。因这些礼规俗事束缚,二人不能堂堂正正成亲,也只得偷偷摸摸,在此洞中苟合,以解相思之苦。

“李大哥!张大姐!不知道你们现在能不能在一起啊?”洪锅躺在洞内,感慨着物是人非。

过了片刻,洪锅起身,双手刨地,挖出一坑;

“师父说的纯阳童子血,不会就是……童男的血吧?事到如今,只能一试了!”洪锅想着,将月牙坠的碎片埋了进坑内,又咬破手指,滴了三滴血在月牙坠的碎片上,再把坑填满,堆起了个土堆。

“师父!您吩咐徒儿的事,徒儿已办!希望您老人家能再显灵啊!”洪锅说着,对着那土堆拜了三拜……

转眼间三天已过,那处土堆仍旧没什么反应。入夜,洪锅用火镰升了火,放在洞口,如此一来,鸟兽自不敢近前。

他来至洞中一角蹲下身来,以手触地,捏了几块土在掌中一搓,见此处土地颇为干燥,便拾掇了些干草铺地,侧身缓缓躺下,望着洞外被火焰隔断的幽幽暗林,洪锅不禁哼唱起来:

“群邪出虚漠,

焦土漫城郭。

血雨染州郡,

关山映烽火。

与子同持剑,

纵马荡诸魔。

丹心永不灭,

碧血耀山河!”

这首名为《羲志》的歌谣洪锅平时极其厌恶,是在村正严令相逼下才勉强学会;洪锅一向最喜欢唱些低俗粗艳的小曲,在他看来,《羲志》这首老掉牙的歌一本正经、傻了吧唧、又土又老又难听,然而此时故人皆逝,这首古老的歌谣也不那么令人生厌了;

唱着唱着,声音渐渐变小,泪水从洪锅眼角流出,沾湿了草铺,眼前被泪水浸染得一片模糊;山洞内,歌声慢慢消失,洪锅开始进入梦乡,睡了过去……

“这么睡觉,太浪费了!”土堆内传来了桃夭子的叫声;

洪锅惊讶坐起,揉了揉双眼,转头一看,只见一株桃木破土而出,从那土堆上生长开来,开枝散叶,直至洞顶,逐渐长成一棵人形桃树,枝叶遮蔽了半块洞壁;又过了片刻,树身上端长出一张人脸,五官与桃夭子极其相似;

“师父?师父?是你吗?”洪锅惊呼道;

“乖徒儿,是我啊!哈哈哈哈!”桃树上的那张人脸张嘴笑道;

洪锅走上前,抚摸着桃树的枝叶,喜极而泣道:“师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怎么变成树了?”

桃夭子道:“我五行属木,本是桃都木修炼而成,因而借木胎还魂。此树乃是为师的本命桃木,看我腹部的树洞没?”

洪锅定睛向桃树中段一看,有个巴掌大的树洞,正好处在人形桃树的腰腹部。树洞中,一棵晶莹剔透的肉色蟠桃生在其内,仔细观察,蟠桃内有个白色的蝌蚪在缓缓地游荡。

“小子!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晚要给我浇两次水!半年后,木胎成形,洞中的果实成熟,我便能重获肉身!“

“哇!这……这太神奇了吧!真的假的!”洪锅道;

“当然是真的啦!记住了每天浇水,早晚各两次!”桃夭子再次嘱咐;

“放心吧!师父!徒儿一定照办。“洪锅肯定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师父,您说您乃桃都木修炼而成,那桃都木是啥?桃树上砍的木头吗?”

“哈哈!你说的是那桃木,和桃都木比,可是天差地别呢!”说道此处,桃夭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言道:

“在海外有个仙山名叫度朔山,为鬼门入口,由大神神荼和郁垒掌管,山上有株极其巨大的桃都树,其树冠广阔,能覆三千里;其树高万仞,上立金鸡,日出则鸣,游荡了一夜的诸鬼闻声则进入鬼门。

桃都树的枝叶能避邪秽,连通异界,贯通阳间和幽冥,鬼邪皆惧之。

昔日,禅祖于桃都树上折枝作载,一木渡洋,回至须陀岛。

为师便是那只渡洋的树枝,因沾了禅祖光华,增长了修为,有了灵识;后经过禅祖点化,修炼成人,成为禅门弟子。

这月牙坠乃我肋骨所化,与我同体同源;我现在肉身已毁,灵魄长驻阳间,则会元息耗尽,魂飞魄散,所以要靠月牙坠往返于幽冥和阳间缓和过渡,得以养息蓄元。”

“哇!原来如此!原来师父的身世这么牛啊!”洪锅两眼放光道;

“嗯!从今夜开始,我便教你本事!”

“真的吗?师父!您要教我什么本事啊?”洪锅一听,精神大振,两耳兴奋地竖起;

“教你睡觉!”桃夭子缓缓地道;

“睡觉!我从小就会啊!这还用教么?”洪锅一脸懵地道;

“你呀!那是瞎睡!太浪费了!入睡之时,人体周身血脉松弛,真气游溢,正是养元蓄精的好时机啊!之前上了你两次身,损了你两年阳寿!所以……你自己得学着要补回来!”

“啊?你每次上身都折我寿的么?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怎么做得出来?”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弱啊!你精元不足,要是壮点,也不会这么伤身了!只怪你平常太猥琐!”

洪锅听言,想起了平日酷爱的自溺之事,脸颊不禁一红;

“呵呵!臭小子!别废话了!我现在便上你的身,教你如何睡觉,给你养身补寿!”说罢,只见青光在从树洞内的蟠桃上泛开伸出,化作桃夭子生前模样连接着树洞,游荡在洪锅面前,又要附身……

“别别!求您别再随便上我身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翘,我还想多娶几个娘们,多抱几个重重重孙子呢?我自己来吧!您说,怎么个睡法?”洪锅恳求到;

“嗬!还挺有志气,好吧!那你按我说的来!”

只见那桃夭子的幻象浮在空中,将左脚抬起,由后脑过肩,伸出其右手捏住左脚脚踝,又盘起右脚,让左手捏住右脚脚踝。

“这……这他娘的简直难到爷爷家啦!“洪锅见状,心中默念;

“臭小子!这个姿势,名曰“盘弧式”!学我这般睡觉,保你能顺气养身,延年益寿!还有,你现在六根不全,气败体虚,不能修炼!想要练功修行的话,先得把身体养好才行啊!”桃夭子开口说道;

“师父……这……太难了……”

“少废话,想报仇就别怕苦!见点困难便退缩,将来又怎能报仇呢?”

“师父说的对!我照做!我照做!”洪锅满面羞愧,心中思忖:“姑获法力高强,我再不努力,何年何月才能报仇?”

于是,洪锅咬唇强忍,照着桃夭子的姿势,用手捏住左脚脚踝,将左脚举过肩膀;

“啊……”

一股剧痛生出,疼得洪锅大叫一声,坚持了片刻之后,洪锅连忙将左脚放下,摸了摸被撕裂的大腿根道:“师父!这,这个真来不了!生死天注定,这身子我懒得养了!算了吧……”

“真是个废物!”

“啊……

啊……

啊……”

山林中,传来了几声杀猪般的惨叫,桃夭子懒得啰嗦,操控着桃树上的树藤缠起洪锅四肢,将他左脚抬起,由后脑过肩,伸出其右手捏住左脚脚踝,又盘起右脚,让左手捏住右脚脚踝,做成了“盘弧式”。

四肢如同被扭成麻绳一般,筋骨被扯得咯咯发响,洪锅初觉疼痛难忍,眼角不停飙泪;约莫半个时辰后,洪锅只觉一股暖流聚集于腹部,再由腹部而出,流遍全身,周身如同浸泡在热水中,温暖适逸,片刻之后,洪锅鼾声如雷,美美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洪锅早早醒来,只觉浑身通畅,筋骨从未如此松弛柔韧过,身上淤青的肿块消失不见,擦伤的小伤口也愈合了起来……

“怎么样?臭小子!爽不爽?”

“爽!”

“哈哈!厉害吧!今后就用盘弧式睡觉!一月之后,包管你养身修元,身强体健,个头见长!”

“个头见长?”听到这四个字,洪锅眼中放光,三十五岁的他瘦小枯干,个头如八岁儿童一般,甚是矮小,平日也总因此被人嘲弄。像村中义勇们一样高大一直是他的梦想;

就这样,为了长高,加上领略了“盘弧式”这种奇特睡姿让人舒爽愉悦,洪锅于是再次做起“盘弧式”,酣然入睡……

次日清晨,为浇灌桃夭子的本命桃木,洪锅用乌陨刃在洞外林中砍了一棵粗树,做成了两个木桶,到洞口旁的小溪边取水拎回……

渐渐的,洪锅愈发喜欢“盘弧式”,且此后每夜都以“盘弧式”入眠。一月之后,洪锅除了发现自己精力更加充沛,也察觉到身上衣服渐小,好几处已被长大的身体撑破,周身肌肉发达起来,腰间的六块腹肌也愈发明显,原本戴在右手食指上松垮的顶针也紧紧箍住指根。

每日,洪锅都会到洞口边的小溪中取水,用以早晚浇灌桃夭子的本命桃木。时值枯水期,洞旁的小溪干涸,这天,平日汩汩而流的小溪变成了一滩水渍。洪锅无法,也只得拎着两个水桶,到较远的水潭去取水。

到了潭边,洪锅凑近,看见水中倒影,差点没认出来,他晃了两晃,揉了揉眼再仔细一看,才敢确定那倒影就是自己;

只见倒影中的他身高明显比原来高了几头,由原先六尺来高(1.38米左右)长至七尺七寸(1.78米左右),修长健壮的身体被极不合身的破衣服包裹着,显得十分紧绷;原先矮如八岁孩童的他,此时才真正像是个三十五岁的成年汉子。

“你爷爷的!好俊啊!”洪锅看着自己的倒影激动地道,随即风骚地捋了捋头发,一脸陶醉。

以前的他,瘦弱枯干,身材矮小,如同晒蔫的萝卜干一般。现在恢复常人体态,其心中欢喜,自不必说;他用木桶取了水,飞奔回洞中……

“师父!这“盘弧式”太神了!我,我长高了!真的长高了!”

“哈哈哈哈!厉害吧?”桃树上桃夭子的人脸眉开眼笑,哈哈笑道;

“厉害!太厉害了!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洪锅兴奋地问道;

“人食五谷而育体力,“盘弧式”乃是从人自身体力中提取精元,由血脉流转而纵贯全身,疏通经络,所以能修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能加速新陈代谢,使人再生筋骨血肉,从而让人精神抖擞,如获新生!如果你受了内伤或者外伤,此法还能帮你迅速痊愈呢!”

“奇!真奇了!真是猛到飙血啊!”

“你在婴童时,遭遇山洪爆发,身子受过内创,以致筋骨阴损,加上你素来猥琐,所以通精之后难以长开。你手脚无力,又瘦又矮也就不奇怪了!”

“哦!难怪……”

“以“盘弧式”之法休息,经过这些时日,医好了你幼时留下的内创,通顺了你的周身经脉,所以你身体得以修复,经络重生,才能长开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洪锅听言,点了点头。

“看你!衣服都不合身了!青布囊里有几件为师的衣物,你拿出来披上吧。”

“哦!”

洪锅点头,将之前从桃夭子家床底取回的青布囊打开,只见里面有几件旧布袍,数条长裤,两双千层底的布鞋,数支短小的卷轴以及一个木盒;

“这都是为师的行头,你先穿上试试吧!”

洪锅听言,将衣裤和鞋子穿上,感觉不松不紧,正好合身。

洪锅将水桶拎到背光处,望着水桶中的倒影。此时的他腰插短柄乌陨刃,上着白布袍,下着皂色裤,足穿厚底鞋;此刻,他感觉自己和曾经十分崇拜的零叮村义勇们一样高大威猛,英姿飒爽,终于像一名真正的战士……

“喂!别骚了!你内创既已痊愈,从今日起,便可开始修行!”

“好!好!好!太好了!”洪锅听言十分激动,攥拳挥舞,一蹦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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