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光哈哈笑着靠近了那位落单的学生,赤红的眼睛微眯,像是已经看到了学生被他虐杀的场景。
心里溢满了后悔的学生魂不守舍的,他那道题就不应该那么答,完了,他不会成为下午的笑话之一吧!那么离谱的答案,他当时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越想心就越紧,黑色的人影突然蹿出,吓了他一跳,他定睛望去,男人赤红着眼,穿着普通的圣儒书院的学生服。
眼睛都哭红了,考试的时候肯定发挥的很不好,比他都要惨。
他满是同情地看向这位同窗:“唉,虽然没考好,但也不至于这样不是?”
“你是写的有多离谱,弄成这个样子。”他十分地善解人意:“咱们都是难兄难弟,你说给我听听,你放心,我不会笑你的。”
真是个笨蛋,连一点儿防备都没有,飞光朝着他走进,至于这傻子嘴里说的话他并没有在意,一个愚蠢的将死之人罢了。
草丛中传来窸窣的声音,飞光逐字逐句念着自己千幸万苦学来的诗句,就是靠着这首诗,他才能在这世上作恶多端却逍遥法外。
四周的植物仿佛被唤醒,窸窸窣窣地朝着那名平平无奇的学生靠近,这是魔人成名的招式,翰垣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招牌招式一出,学生脸色大变:“你是……魔人!”
他吓得脸色煞白,魔人正是那魔道十三个魔头之人,是其中唯一的一个散人,和其他拥有着自己势力的魔头不同。
而这,也意味着他的实力超群,如若不然,孤身一人又怎么能与其他十一个势力不小的魔头平起平坐呢。
“别过来!”
他噌噌地往后退,脑中都吓得无法思考了,只有下意识地念着纪新知这几日教过的诗词:“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
飞光轻笑,呵,这什么玩意儿?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以为可以打败他吗?
刹那间,天摇地动,天地仿佛在旋转一般,一条神龙的虚影朝着飞光咆哮而来,神龙的身后,一座孤坟虚影出现,绝美的神女与帝王手抓着手,依依不舍。
出自白居易笔下那个被粉饰的美好爱情故事《长恨歌》的一句诗,基于使用者对它的理解程度,展现了属于它的威力。
飞光还来不及惊讶,神龙已经穿过他的身体,他惊讶地张大嘴巴,低头看去,偌大的口子出现在胸口上。
“你,你……”
他还是失策了,这小子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小的普通学生,定然是那正道暗中培养的对付他们魔道的大杀器。
他想说些什么,却只能无力地动了动嘴,随着力气的流失,他的生命也一并逝去。
“手下留人!”
远处高声喊道,流光闪过,谈远落地,看着已是一具尸体的飞光,可惜极了,后又转眼看向还惊魂未定的普通学生,哀怨道:“怎得下手这么狠,一下子就死了。”
这下试招的机会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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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紧随其后,看见飞光的尸体先是感觉可惜,这死得也太快了,看清飞光电脸后,他一惊:“这是……魔人?”
“魔人?”
谈远思索了一会儿:“就是那十三个魔头之一,臭名昭著,杀人如麻的那个魔人?”
白江点点头,谈远略微不屑:“这么弱?”
说完,他一顿,魔人的实力有目共睹,在翰垣界都是出了名的,绝不可能只是个空架子。
至于会不会是他师兄认错了,这也断然是没有可能的,白江师兄行事严谨,办事周全,除非这世上有人与那魔人长得一模一样,不然师兄绝不会错。
而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听了纪先生几天课的学生都能杀了他。
那……会不会不是对方太弱,而是他们现在太强了。
柳意也到了,听完两人的对话,她迟疑道:“如果我们现在真的那么强,那魔道,我们岂不是……”
未尽之言懂的都懂,白江与谈远对视一眼,难道接下来就是他们正道消灭魔道之日。
其后跟来的人中有人信心满满地提议道:“要不……我们去试试?”
谈远本来想拒绝,做人还是要谨慎,后面一想,他们都这么强了,还谨慎什么啊,打了。
“等下午上完课,我们去……试试?”
此话一出,响应者无数,白江用扇子遮住脸,不知作何感想,不过还是得禀明师父与院长才行,免得小年轻的,年轻气盛,出了意外。
除此之外,白江还想感叹一句,蓬莱的诗词是真的强啊,果然,那些神人被称为诗仙诗圣等等称号不带一点儿虚言,甚至,还谦虚了。
又是感谢纪先生的慷慨大度的一天!
………………
下午的演武场上,到处都是黄金,因为,沉默是金。
死寂般的静谧笼罩着全场,在场的人仿佛都变成了哑巴。
纪新知拿着教棍站在上面,脸色阴沉,旁边是堆成小山的试卷。
“你们……”
他顿了顿,似乎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又或许是被气到说不出话。
“你们绝对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学生,这答的都是什么?”
94吐槽:主人你也就教过这一届啊,而且,这第一届大概也是你教的最后一届,毕竟他主人的教学水平比这群学生答的题还离谱。
想必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哪个学校都不会选择让他做老师的。
纪新知越说越气:“就你们这成绩,哪怕丢在地上踩一脚,都比你们的分高!”
“撒把米在上面,小鸡啄出来也不止这点儿分。”
众人都安安静静地被骂,内心泪流满面。
呜呜呜呜,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
唯一庆幸的是纪先生没有单独拎人出来骂,要不然他们就出大名了。
有学生握紧拳头,决定了,待会儿就去把魔道端了,不好好收拾一番别人,他们这被收拾过的心根本就缓不过来。
骂了好一通,纪新知的气消了:“现在,来几个人把试卷发回去,我们接下来讲卷子。”
“这次给…我…好…好…听!”
“是。”
齐声山呼般传来,震的纪新知忍不住揉了揉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