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懵在那,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时间,才回过神来,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所谓的人皮棺是这么回事。
只见,那人走到陈天男边上,夺过匕首看了看,也不知道他跟陈天男说了啥,那陈天男夺过匕首,朝着自己脖子一拉,整个身子直愣愣地倒在地面,紧接着,郭耀祖蹲在他边上,抽泣起来。
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忽然间,整个画面变了,由黑暗逐渐转亮,渐渐地,整个画面从洞穴转到一处房子,这房子我有些眼熟,好似去过,房子内站着两人,一人是陈天男,另一人是他媳妇,两人在房内对峙着。
一看到这个,我心头一紧,要这是没猜错,陈天男是向我表述他与他媳妇的矛盾。
刚生出这念头,那陈天男媳妇有所动作了,抬手就是一掌煽在陈天男脸上,随之而来就是两脚踹在陈天男腹部,这令我紧了紧拳头。
一直知道陈天男跟他媳妇关系不佳,但从未想过陈天男会挨打,更没想过那女人会如此殴打陈天男。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陈天男被打了以后,居然朝那女人跪了下去,好似在祈求什么,又好似在忌惮着什么,那女人则一趾气高扬的表情,对着陈天男训斥了老半天时间。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女人训完陈天男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从门外走进来一人,那人模样生的煞是俊俏,身高估计有180的样子。
那人进来后,径直朝那女人走了过去,他们俩人…居然…居然…抱在一起了,当着陈天男的面抱在一起了。
我差点没崩溃,这什么意思?当着自己男人的面,跟别的男人好?这特么辱人太甚了。
可,令我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那俩人抱在一起后,竟然…相互热吻起来,渐渐地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滚在一起,满屋尽是春色。
看到这里,我以为陈天男会发飙,毕竟,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没想到的是,陈天男双眼无神地坐在一边,好几次想走,都被那女人的眼神给制止了。
这…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啊,要说那女人偷情,你特么偷偷摸摸啊,就这样当着陈天男的面行那苟且之事,这特么算什么情况啊!
陡然,我脑子闪过一个词,侮辱,这特么是赤果果的侮辱陈天男,甚至可以说在肆意践踏陈天男的尊严。
在这一刻,我想活撕了那女人。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陈天男会选择自杀,一方面是因为人皮棺的原因,另一方面极有可能是这种婚姻生活,令他觉得生无可恋。
试想一下,一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媳妇跟别的男人行那苟且之事,而作为丈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反抗之力。
我想过陈天男为什么没反抗,很大原因是他父母,可能是那女人手里拽着他父母什么把柄,除此之外,绝无其它原因。
“天男!”我猛地喊了一声,奇怪的是,这次居然能发声了。
睁眼一看,不知道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游天鸣正坐在我对面,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九哥,怎么了,梦到天男了?”
我揉了揉眼睛,也没说话,脑子不由回想梦境中的两幅画面,一副是坟场陈天男自杀的画面,一副是陈天男家中所发生的事。
说实话,我不敢肯定梦境中是否是真事,就朝游天鸣看了过去,轻声问道:“天鸣,天男自杀时,是不是有第三人出现?”
问完这话,我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想从他表情中看出点门道。
令我失望的是,那游天鸣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什么第三人?”
我微微一怔,莫不成先前那一切仅仅是梦境而已,并不是真的?不对,倘若只是普通梦境,绝对没有这么真,更不会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一想到这个,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双眼一直盯着游天鸣,一字一句地说:“天鸣,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天男自杀时,老木匠最后是不是来了?”
这话一出,那游天鸣脸色一变,下意识骂了一句,“死胖子,当初说好这事不能让九哥知道的,他怎么还是说出去了。”
听着这话,我已经十分肯定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是说我在梦境中所看到的事情,全是陈天男所经历的,我没再说话,也不不想说话,心中只有两个字,报仇。
那游天鸣见我脸色不对,就问我:“九哥,怎么了,是不是死胖子跟你说啥了,你放心,我敢向你保证,我绝无害你之心,反倒是你身边那些人,看似亲兄亲弟,实则…。”
不待他说完,我罢了罢手,根本不想说话,双眼一直盯着窗外,脑子乱糟糟的,对于老木匠为什么会出现在坟场,我没丝毫兴趣,只想着报仇的事。
“九哥,你到底是怎么了?”那游天鸣凑了过来,坐在我边上,低声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就问他:“几点了,什么时候能到衡阳?”
他一愣,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多,应该是今天晚上12点能到衡阳!”
说着,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问我:“九哥,你是不是在纳闷老木匠的事?”
我没说话。
他又说:“是这样的,九哥,那老木匠他真正的身份是…是…”
“是谁?”我淡声问了一句。
“这个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只能告诉你,我跟老木匠都不会害你,倒是郭胖子,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怀疑他…”那游天鸣皱着眉头,支吾支吾了老长一会儿时间。
话音刚落,我特么也是火了,一掌拍在台面上,厉声道:“游天鸣,你特么够了,郭耀祖跟我是同学,他为人如何,我比任何人都不清楚。”
“九哥,凡事不可看表面…他…”那游天鸣好似还想说什么,我立马打断他的话,就说:“你永远不会明白我跟郭耀祖的兄弟感情。”
说完,我不想再说话,心中却想起了坟场那一幕,总觉得郭耀祖应该有啥事瞒着我。
我不敢细想,更不敢往下想,我怕,我怕郭耀祖真如游天鸣说的那般,更怕真相会残酷到令人窒息,我唯有懦弱的选择逃避,逃避所谓的真相。
我想过给郭耀祖打电话,责问他坟场的事,但我没那个勇气,只能把这事活生生的压下去。
一时之间,我根本不知道怎样面对游天鸣,便默不作声地盯着窗外,任由清风拂面。
当天晚上十二点半的样子,火车开进衡阳,我收拾一下心情,死劲搓了搓脸蛋,也没时间去考虑坟场的事,便跟游天鸣下了火车,在附近找了一间旅馆住下,打算第二日直奔陈天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