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葛红尘这么一问,我微微一怔,还真别说,刚才一直在纠结三六尺的作用,居然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就如葛红尘说的那样,这三六尺格外贵重,而我跟那老木匠属于萍水相逢那种,说直白点,我甚至连老木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凭什么送这么贵重的三六尺给我?
当下,我面色一沉,就朝葛红尘看了过去,问他:“葛办长,以你之见,那老木匠为什么会送三六尺给我?”
我这样问,是因为直觉告诉我,这葛红尘应该知道这中间的原因,毕竟,这所谓的三六尺也是他告诉我的,最为主要的一点,我发现那葛红尘看向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像是长辈看待晚辈的那种欣慰。
那葛红尘笑了笑,解释道:“要是没猜错,那老木匠应该跟你有些渊源,送你三六尺恐怕是让你防备一下人皮棺。”
说着,他站起身朝先前那工具箱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说,“而这三六尺与我祖上这口人皮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其一是打造人皮棺时,所用的尺子正是三六尺,其二,这种人皮棺对木质以及土壤有着腐蚀的作用,也正是这个原因,祖上才将尸骨藏于人皮棺夹层,其目的是防止煞气外散。”
说完这话,他从工具箱取出一枚墨斗,朝我扬了扬,“这是当年做人皮棺的墨斗。”
一听这话,我愈发疑惑了,这葛红尘啥意思?当年做人皮棺的工具保存至今?这好像有点扯吧?更为关键的一点,他是怎么知道这东西就是做人皮棺的工具。
当下,我把心中的疑惑朝他问了出来。
他听后,解释道:“这事牵扯有点远,我只能告诉你,当年祖上做人皮棺时用的都是这些工具。”
话音刚落,一直未曾开口的游天鸣忽然开口道:“葛办长,您意思是,抬人皮棺时,必须要将当年做人皮棺的工具带上,否则棺材无法抬动?”
听着这话,我诧异地瞥了游天鸣一眼,然后看将眼神朝葛红尘抛了过去,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原因,不然,这葛红尘拿工具箱干吗?莫不成在我们面前炫耀?
可,以他的年纪,不至于干这么幼稚的事才对,所以,他拿出这些工具,肯定有用意。
那葛红尘见我们俩看着他,微微点头,“我祖上这口人皮棺,以前听家里的长辈说,是由当时一代大匠亲手打造,看上去只是比普通棺材大一点,实则这人皮棺内玄机颇多,一个不小心,便会棺毁人亡。”
我一听,差点乐了,这牛皮吹的有点大了,那人皮棺是我们从地头挖出来的,也没见出啥事,更为重要的一点,这人皮棺内躺过保家仙,也没出事啊。
那葛红尘应该是看穿我的想法了,就说:“小九,莫以为我在吹水,这么跟你说吧,当年将保家仙尸身放入人皮棺,我敢肯定的说,那人绝对是高人,对人皮棺了如指掌,否则,这人皮棺绝对不会保存至今,早就毁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想了一下,开棺时,人皮棺内有个小型的北斗七星阵,我当时以为这北斗七星阵是为保家仙弄的,而现在看来,那北斗七星阵恐怕是做人皮棺那人弄得。
如此以来,也就是说,这人皮棺除了多一具尸体,其它地方根本没动过。
一想到这个,我把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那葛红尘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当年人皮棺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些阵法跟陪葬品,后来被人放入尸体,放尸体那人唯恐触碰到人皮棺的禁忌,并没有动里面的东西。”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在我肩膀拍了拍,“小九,我也不瞒你,这次请你过来,只有一个想法,将人皮棺葬在坟场西南方三十六米开外的位置,至于工价方面,给你平常的十倍。”
我一愣,按说把人皮棺挖了出来,已经算是迁坟了,而按照迁坟的规矩来说,新的墓穴至少离原本的墓穴四十九米,这四十九米的距离,在我们八仙眼里叫做,收路。
我们八仙认为,大凡迁移棺材,至少要移动四十九米,原因在于,每一个墓穴都有一个风水气场,新旧墓穴交替,便会产生一种气流,而这种气流由原先的墓穴带出来的,需要抬着棺材走上四十九米,那种气流才会消失,否则,这种气流很容易带入新的墓穴,从而导致新的墓穴风水不适,久而久之,棺材很容易出问题。
棺材一旦出问题,后人的健康、财运便会跟着出现问题。
所以,这四十九米距离,是我们八仙迁坟的第一规律。
当下,我把这种距离跟那葛红尘说了出来。
他一听,罢了罢手,“无碍,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办就行了。”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那葛红尘连连罢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他则开始讲应该怎样抬人皮棺,又说安排哪些人去抬,说到最后,他直接来了一句,“小九啊,就在我们聊天这会功夫,我已经派人去挖墓穴了,估计子时的样子,墓穴就能挖好了。”
我一愣,这葛红尘办事倒是雷厉风行,正好符合我的心意,毕竟,我也急着替陈天男报仇,也没说什么,就问他,“葛办长,那我们现在需要替你干点什么?”
他笑了笑,“什么也不用干,静待子时即可。”
说完,他朝门口喊了一声,意思是让那顺子去催催厨房。
有时候不得不说一句,这葛红尘的话还是挺有威力,不一会儿功夫,端上来八九个菜,还有两瓶白酒,按我意思是让郭胖子跟杨大龙一起过来吃饭,那葛红尘说,郭胖子、杨大龙跟他手下那些人一起就好了。
对此,我无语的很,也没强求,便匆匆地吃了一些饭。
在吃饭期间,那葛红尘频频向我敬酒,说是感谢我把人皮棺挖出来,我问他原因,他说最近晚上经常梦到他祖先跟别人抢房子,而他祖先打不过那人,房子被人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