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这情况,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变化,分明表示那孤魂野鬼不愿离开,我心头一狠,将手中的凿子又递进了两公分,恶声道:“既然你找死,我今天便做一次恶人,成全你。”
就在这时,那王初瑶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臂,颤音道:“九哥哥,我怕!”
我扭过头瞥了一眼,也没理她,就朝陈天男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拉开王初瑶。
那陈天男嗯了一声,一把抓住王初瑶手臂,就将他拉开,说:“别打扰九哥做事,万一真闹鬼了,我们几个都要交待在这。”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王初瑶脸色发白,颤音道:“苏姐姐人那么好,不可能闹鬼,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说完,她想了一下,确定道:“对,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听着她的话,我微微一愣,环节出问题了?不能啊,这还没正式办丧事呢,只是一个简单的入殓仪式,环节怎么可能出问题。
“哪个环节?”我收回凿子,疑惑地瞥了王初瑶一眼。
那王初瑶见我望着她,神色有些急,说话也打结了,“九哥哥…你,你是不是忘了一样东西没放入棺材?”
“什么东西?”我问。
“半截手指骨。”她想了一下,说:“我记得天男大哥从衡阳送了半截手指骨过来,你刚才替苏姐姐擦拭身子时,忘了挂回她脖子。”
说着,她指了指左边的清水盆。
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见到那半截手指骨放在清水盆旁边,心中不由想,难道真是这个原因?以我的猜测来看,应该不是,一则,梦珂的丧事还没开始,二则那半截手指骨只是阴婚的一个信物,对入殓并没有什么影响。
“九哥哥,信我一次,收起你手里的凿子!”那王初瑶见我没说话,鼓足勇气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微微一愣,眼下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好按照她的话,将半截手指骨放入棺材。
刚放好半截手指骨,整个帐篷忽然就黑了下来,这一幕吓得我头皮一麻,立马放下凿子,摸黑找到一根蜡烛点燃,借着蜡烛发出的光线,我朝帐篷内打量了一眼,就发现,陈天男脸色苍白的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郎高则站在他边上,令我疑惑的是,王初瑶不见了。
玛德,见鬼了,刚才还活生生的站在这,点个蜡烛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我问陈天男,“初瑶呢?”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又准备问郎高,他立马摇了摇头,说:“刚才黑下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人了,不过…我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趁黑在帐篷内窜了一下。”
听着他的话,我有点懵了,刚才点蜡的时间,不过是一两分钟时间,王初瑶自己走出去了?不可能,她胆子比较小,应该没勇气窜出去,再者说,以她的性子,见帐篷内黑下来,她的第一反应是尖叫一声,然后攥住我手臂,而刚才,她什么声响都没发出来。
“初瑶。”我喊了一声。
静,死一般的静。
“初瑶。”我又喊了一声。
静,死一般的静。
我有些急了,举着蜡烛在帐篷内找了一下,压根没发现她身影。
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棺材上好像有些印记,深呼几口气,朝棺材边上走了过去,就看到棺材的梆子上有些泥土,定晴看去,我头皮一麻,浑身寒毛竖了起来。
只见,那王初瑶躺在棺材内,她面色铁青,嘴唇发紫,一双眼珠瞪得特别大,双手放在右胸的位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隐约能看到苏梦珂在她身下。
看到这一幕,我强忍心头的害怕,就朝棺材内喊了一声:“初瑶,别闹了,赶紧出来。”
她没有理我,而是双眼无神的看着我。
这下,我有些慌了,伸手去拉她手臂,一拉,拉不动,再拉,还是拉不动,我立马朝陈天男跟郎高喊了一声,“过来帮忙。”
他们俩来到我边上,也没说话,就伸手去拉王初瑶,真特么活见鬼了,我们三个大男人,愣是拉不动王初瑶,就好像她身子与棺材已经融入一体了。
“九哥,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啊?”那陈天男颤音问道。
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就说:“午不言杀伐,夜不言鬼魅,别瞎说。”
他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反倒是郎高问了一句,“陈九,这情况有点不对啊,要不多找点人进来帮忙,不然,时间长了,王姑娘容易出问题。”
我嗯了一声,就让门外的那些中年大汉进来帮忙。
很快,那些中年大汉走了进来,一看帐篷内的情况,一个个胆小的要死,别说帮忙,就连自身走路都成了问题。
见此,我特么也是醉了,就将他们赶了出去,只剩下陈天男跟郎高,我们三人再次拉了一下王初瑶,还是跟先前一样,拉不动,那陈天男再次提出鬼上身,说是只有鬼上身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对于他的说法,那郎高表示不认可,说,“我跟陈九办了一两场丧事,鬼上身倒是没见过,不过,怪事倒是知晓一二,这种情况多半是死者的原因。”
“难道是找替身?”那陈天男应该是灵异小说看多了,开口闭口就是灵异小说经常出现词语。
那郎高罢了罢手,说:“应该不是!”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问道:“陈九,你怎么看?这是我第一次当全职当知客,你可别打坏我彩头。”
我想了一下,将先前的事梳理一番,就说:“先前是梦珂的尸体出现变化,现在又是初瑶进了棺材,看这架势不像是孤魂野鬼在捣乱,而是有点像…”
“像什么?”郎高跟陈天男同声问道。
我斜眼瞥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棺材内的王初瑶,我心中有个猜测,这种情况有点像葬经上说的一句话,那上面说,凡位天地,育灵者,莫非气邪,举以申明其义,谓能生能杀,皆气也。这话的大致意思是,有些女性死者,死后气邪了,需要一个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