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皓的眼睛都瞪圆了,想着应该不会那么凑巧,但对方起身后便走了,始终没能看到正脸。
“贺皓,你看什么呢?”裴悦顺着贺皓的目光望去,只看到出城迎接他们的人。
“啊?没什么。”贺皓骑慢了一些,跟到裴悦的马车后边。
南洲的主帅成勇,带兵在城门口等候。
裴悦和李长安刚下马车,成勇便过来行礼。
成勇刚过三十,蓄着短须,肤色偏黑,“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李长安说了句免礼,扫了眼四周的景象,就算是岭南的郡城,也是两面环山,树木参天。
一行人进了南洲城,裴悦看什么都新鲜,但又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人,等她往马车外看去时,却发现贺皓不知去哪了。
而南洲的百姓,不少人都在惊叹太子殿下好样貌。
裴悦往外瞥了一眼,发觉好些女子都直勾勾地盯着骑马的李长安,转身和碧珠道,“南洲的风气和京都果然不一样,京都的女子哪里敢这般大胆,南洲的不仅看了,还有好些人夸太子好颜色。不得不说,咱们这位太子啊,真是生了副好模样。”
碧珠不甘示弱,“娘娘也是极好的容貌,若是您这会下马车走一圈,保管一堆男子追着您提亲。”
话音刚落,李长安就出现在木窗边上,问,“提什么亲?”
碧珠立马捂嘴,低头不敢去看太子。
裴悦笑问,“可是驿馆到了?”
“是的,你准备好,待会要下马车了。”李长安看了眼裴悦的脸,转身望了一圈四周,“你今日没准备帷帽?”
裴悦摇头说没有,“我现在是太子妃,又不是没出阁那会,只是下个马车,不用戴帷帽。”
李长安沉眸没接话,这会马车正好停下,他到前面,伸手准备扶裴悦下马车。
岭南民风开放,却很少有太子这种尊贵的人到来,更别说是太子妃一起。
百姓们把驿馆外围了好几层,都在看马车上会下来什么样的太子妃。
“你说,太子都这般好看,太子妃是不是更像天仙?”
“那也不一定,太子妃是皇上赐婚,她只是身份尊贵,太子会娶她只是因为身份。”
“我看也是,不过,还是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太子谪仙般的......”
这人话说一半,便卡在喉咙里,愣愣地看着前方,“你......你们看!”
不远处的马车边上,太子牵下一华服女子,不需多想,便知道是太子妃。
而这个太子妃,不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众人就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好些人都看痴了,等他们惊觉回神时,太子他们已经进了驿馆。
成勇在前面带路,他好似天生不爱笑一般,脸颊看着有些僵硬,“这段日子,驿馆不会再住其他人,殿下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找驿馆的人。现在你们也累了,不如先洗漱休息,待用晚膳时,会有马车来接你们。末将军务繁忙,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成勇和李长安他们行了个礼,就转身走了。
裴悦在心中“哦豁”一下,心想这个成勇,刚开始就给李长安甩脸色,这是不满他们来南巡?
事实上,不仅裴悦这样想,其他人也是。
不过李长安并没有表现不快,在成勇离开后,便带着裴悦上楼去。
连日来的赶路,确实让人疲惫。
在他们洗漱更衣时,贺皓却在九夷的街角找人。
他方才分明看到人往这边巷子走,可现在却找不到人。他怕被人发现,还是偷偷跑出来,现在到了一处没人的巷子,要是再往前就不知方向,心里有些怕了。
继不继续往前呢?
贺皓犹豫了。
再往前,他又不认路,万一被什么坏人打劫敲诈,那可怎么办?
还是先回去吧。贺皓心想。
虽然心里好奇,但贺皓还是觉得命要紧。
转身往巷子外走,发觉巷子荒凉没人,步子越发快。
直到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冰冷的东西碰到他脖颈,吓得他立马跳起来,“你要干什么?我没钱,我真没钱!好吧,我有一点钱,但你拿了钱,就别打我好不好?”
贺皓两手抱着耳朵,头都没回。
“噗呲。”对方突然笑了下,随后是不加掩饰的哈哈大笑。
贺皓这才转身,看到表哥捂着肚子在笑,瞬间站直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表哥,“还真是你,你怎么又偷跑出来,若是被我父王知道,真要打断你的腿!”
“小皓皓,你怎么还是这般可爱,我又没离开九夷多远,若是姑父知道,一天的功夫就回去。”许庭君直起身子,上下打量一眼贺皓,“行了,不逗你。听说你要来南洲,姑父特意让我过来一趟。”
“你别骗我,父王巴不得你在九夷,怎么会放你出来?”贺皓不信。
“不信也没事,等过几日,看到你父王,你亲自问他就好。”许庭君踩上一块石头,“你也是吃饱没事,好好待在京都多好,非要跟着来岭南。你以为岭南是好地方吗?”
贺皓听得一头雾水,不懂表哥这会什么意思。
“罢了,看你这样,就知道你听不懂。你回去和你的小青梅说一声,岭南人鱼混杂,不是个安生地方,让他们快些回去吧。”许庭君摆摆手,示意贺皓可以走了。
但贺皓没听明白,见表哥要走,忙跑过去抱住表哥胳膊,“为何要走,你把事情说个清楚嘛。”
“啧,我与你怎么说?”许庭君想甩开贺皓,却发现贺皓力气不小,怎么也甩不掉贺皓,不耐烦地道,“你个小皓皓,许久不见,只会给我找麻烦。我说了,岭南不是好地方,让他们随便巡查就好,别在岭南多逗留了。这可不仅是姑父说的,还......”
不等许庭君说完,秋和就从远处跑来。
看到追来的秋和,许庭君立即点了贺皓的腰窝,在贺皓松手时,忙翻墙跑了。
贺皓的腰窝又酸又痛,坐在地上哎呦叫唤,“好你个许庭君,以后我再也不搭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