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这段日子太忙,每日回来都是风尘仆仆的,少有干净整洁时。
等他今日进屋时,屋里的人便不由多看几眼。
特别是裴悦,以前她就知道李长安好看,但今日的李长安,格外的不一样。
她不由,看愣了眼。
“悦儿,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呢?”李长安眉眼含笑,语气轻轻地,落在裴悦耳里,如白羽在挠她耳朵。
“没,没什么。”裴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目光,叫梅芳带人摆饭。
雪化了后,天便没那么冷了,裴悦让人开了半扇窗,用饭的时候,每每瞧到李长安,都觉得好生移不开眼。
李长安坐得笔直,他还是和往日一样,不时给裴悦夹菜,却也没多做其他。只是看到裴悦的耳朵红了,心中颇为满意。
等用过饭之后,李长安说明日就要出城一趟,定州里有方洪坐镇,最近有不少北部的流民涌入定州,让裴悦出门的时候,多带一些人。
屋子里的红烛随风摇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最后挨在一块儿。
李长安交代完后,却还不舍得离开,修长的手指捏着茶盏玩,长睑扑闪,再次强调,“城南的军需造坊,虽然开始投入生产,但最近城中流民有些多。我不再定州时,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不用过去了。”
“我知道的。”裴悦点头道,“你出城后也是一样,站在是张东来和李长俭打,咱们坐山观虎斗就行。”
李长安也点点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发现茶水已经凉了,而时辰已经不早,他在屋里坐得太久,只好起身告辞。
次日天刚亮,李长安就带着林宸一等人出城去了。
每次李长安出城,裴悦心中都忍不住牵挂,想到张东来出兵中平城,她又好奇这次的战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与此同时,池靳白带着张东来的主要军力到了锦州。
锦州在中平城的西边,如果池靳白要去中平城,便会先经过锦州,或者多绕两三天的路再去中平城。
而池靳白没有绕路,而是直接带兵到锦州城下。
杨承熹站在城墙上,望着浩浩荡荡的敌军,眉头紧皱,“派人去中平城了吗?”
“回将军,派人去了。只是这个池靳白是不是有病,不去攻中平城,反而先来锦州,他这是要做什么?”
杨承熹也不明白,得知张东来派兵时,他就派了一万兵力去中平城。结果池靳白没有马上去攻打中平城,而是先攻打锦州,这也让他很奇怪。
“守好城门,他池靳白再多心思也没用,就张东来的那些人,饿了一个冬天,哪里有力气打战!”杨承熹放下话后,往石阶走去,打算召集所有副将,商议一个对策。
而城外的池靳白,他作为这次的主帅,并没有太着急。
张东来身体状况不太好,不能亲自带兵,他希望池靳白能一举拿下中平城,用李长俭的血来祭奠张家人的冤魂。
池靳白也知道主公的心思,但他觉得,先攻锦州更好。
如果他直接出兵中平城,到时候紧皱和周边城镇夹击他,怕是有一场恶战。
李长俭和杨承熹都是比较自私自利的人,当初李长俭能为了娶杨家女而逼死发妻,就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池靳白先攻锦州,而杨承熹又调了兵力去中平城,这会的锦州将士必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杨承熹也会派人去中平城求援军。
只是李长俭会肯吗?
想到这里,池靳白就不由冷笑。
他觉得李长俭不会太舍得的,毕竟他自己的利益最重要,但杨承熹是李长俭岳父,李长俭也会派人来锦州。只是派多派少的问题,杨承熹守城多年,也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到时候且看看,他们的关系是否还能和现在一样好。
池靳白下令三军整顿,等安营扎寨后,今晚就夜袭锦州城。
他就要把杨承熹逼到焦虑,让杨承熹知道背叛主公的下场。
当池靳白在准备夜袭时,李长安还在片刻不停地赶路。
直到后半夜,他们才停下休息。
次日再次上路后,在前方的探子传来消息,说池靳白没带兵去中平城,而是去了锦州。
听到这个消息时,林宸一还有些意外。
但李长安却很快明白是离间计,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中平城,听到这个话后,让众人再快一点,他要尽快和中平城的细作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