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姐被我吓的不敢再问了,“行,那我等。”
说实话,其实我挺想甩几句词的,啥貌似潘安,情如宋玉,才胜子健,整呗,秀丽姐听到一定会开心,但是卦辞真没提示这个人多帅,回馈给我的就是个很靠谱的男人,良缘,所以我解不细致宁愿不说,也不能去瞎说。
幸而秀丽姐叔叔很开通,没太催她嫁人,在小镇上来讲,秀丽姐家里有店,属于条件比较好的女青年,多挑挑对象也无妨,几年下来,即使有好信人的妇人问她,秀丽姐打个岔也就过去了。
……
“请你吃饭了?姑,那你不叫上我呀,你不讲究啊!”
“我倒想叫你了,秀丽姐找我的时候你在哪了?”
我活动着颈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中午铃声一响你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小吃部抢锅包肉了,吃的那嘴唇一下午都油汪汪的,你这么讲究咋不说给你姑带一份回来呢。”
别看他沈纯良一口一个姑姑,从来都不是发自真心,有股调侃那味儿。
就像成琛,一会儿沈梁,一会儿梁栩栩,一会儿沈栩栩。
名字多了,他们由着心情乱叫。
我提醒了几回,管不了,慢慢的也无所谓了。
“吃饭不积极那是脑子有问题,咱学校小吃部那锅包肉你知道,限量,去晚了就没了!”
纯良嘿嘿的笑,“再说你也不爱吃肉啊,在家我就没看你有啥爱吃的菜……哎,话题差点让你岔远了,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什么吗?”
“什么?”
“唉,不解风情呀。”
纯良晃了晃手里的可乐瓶子,“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出道去做明星啦,姑呀,你必须给我找个好姑父,不然侄子我不乐意啊!”
怕我不理解,他双手隔空比划了下我的轮廓,“你看看,咱这姑姑,要啥有啥!”
我牵起唇角,笑的一路走好,“说吧大侄儿,你想怎么个死法。”
老小子是真长大了。
会拿我开涮了。
不过这三年沈纯良的身高的确是蹿起来了!
他算晚长的典型,窍一开,个头也拔地而起了!
并且非常不科学的长到了一米八。
大抵也跟总陪我锻炼的关系,抻吧的,小老哥还炼出点块头。
身材非常标准。
往那一站,光看他背影,肩宽腰窄腿长,特别惹人遐想,觉得这得是个多帅的小伙子!
等他脸一转过来……
嗯哼!
倒也不至于玻璃干细碎,幻想全欠费!
绝对不丑。
用镇远山的地方话讲,沈纯良长了副‘小冤种子’相,也有个地方词汇叫‘冤掰。’
只要他不说话,再懵懂点看你,就有一股子天然的受气味儿。
形成这种气质的主要原因是他的斜眼。
所谓看人先看眼,他一只眼睛长期斜着,谁看到都会觉得呆萌!
至于纯良剩下的五官,都随着他的成长自动或者被动的进行了升级补救。
比如说他的塌鼻梁,这几年真挺了些,没小时候那么趴趴了,招风耳也因为身高头大而没那么明显了,厚嘴唇还蛮可爱,八字眉在他开窍后就进行了修剪,这小老哥三五不时的就会在我面前修眉,眉刀用的可溜,还会给我修呢。
正好我也会化点妆,为了感谢他给我修眉我也给他买过眉粉化过。
俺们姑侄俩在这方面还挺和谐。
常言道,没有丑女孩只有懒女孩,男孩也是一样,纯良臭美起来比我都邪乎!
经过长期的补救,客观来说,除了他那斜眼只能通过医疗手段解决,面部其它五官绝对能拿的出手,小老哥早晚都用护肤品,爽肤水啪啪往脸上拍,保养的连颗豆豆都没有,甚至他还定期去黑头,皮肤比一些女孩儿都要清透。
偶尔他戴着墨镜出门,山地车一骑,我恍惚间还觉得我大侄儿已然帅到人神共愤!
男大十八变!
当然,这得是他不能气我,我这滤镜一戴,真心觉得纯良大侄儿帅气可爱。
但是他要嘴欠儿惹到我了!
滤镜瞬间就没了。
‘冤掰’脸成了欠揍!
不锤他一百八十遍我真是浑身都难受!
“你看你,姑姑,我开玩笑嘛!”
纯良干笑出声,“一天聊聊就急眼,聊聊就要上手,我就是想表达啥呢,我如此美貌的姑姑一定要找个外表相匹配的姑父,标准绝对不能低了,咱就在成大哥这一块卡死,我未来的姑父必须要比成大哥优秀,你说是吧!”
“沈纯良,你说这些别扯上成琛。”
我面无表情的压腿,“幸好成琛现时在国外,还得过两年才能回来,不然他听到你说这些,都得教育你,学生的任务就是认真学习,瞎扯什么东西啊。”
“我没认真学习吗?姑,咱学习是为了啥,提高自己,化被动为主动,对未来要拥有选择权!将来呢,我们要做去选择伴侣的人,而不是等着未来伴侣来扒拉我们,失去选择权,就等于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一旦未来被哪个垃圾看上了,咱还得给这垃圾编排出一层金边,因为咱也不咋滴,凑凑合合的过,那有啥意思?”
纯良略显无辜的看我,“就这样还未必能过一辈子呢,千万别暴富,一暴富人家就去扒拉更好的了,沈栩栩,你这个年龄段既是很美好又是很危险滴,就像咱们学校那些被你外表蒙蔽的弟弟们,我天天帮你接情书的手都酸了,越是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你越要独善其身,擦亮双眼……”
“你是不是皮子紧了。”
我无语的看他,“咱们俩究竟是谁被打的流鼻血还回家傻笑发花痴的?”
整的一套套,他沈纯良活的还挺明白。
独善其身?
我还准备怎么独?
纯良脸一耷拉,“你又要扬沙子。”
“你活该。”
我横他一眼,“我不说了么,你就当那些情书是给你写的,反正我一个字都没看过。”
有些事我没跟钟思彤讲,怕她八卦起来,你来我往的就没个头了。
硬说说,我怀疑沈叔给我种的花蛊根本就没啥旺人缘的效果。
或者旺人缘的效果只是在罩门的基础上的叠加赠送品。
聊胜于无。
因为我入学后的人缘,真的很差。
不至于被排斥,也没有被欺负,就是没朋友。
进入镇远山小学的时候,我很奇怪这种氛围,同学们对我都很礼貌,听说我是从临海市过来的,他们没去过临海也觉得那是大城市,留在这里是做了沈大师的徒弟,对我都很羡慕,还有……尊敬,没错,特尊敬。
就差和我一走一过时道声‘沈梁好’了。
我开始以为他们是怕我,沈叔的职业力影响在那了,民间传奇色彩太浓郁,正常人都会畏惧先生,唯恐得罪先生,而我本性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我受不了寂寞,如果有误解没关系,玩一玩就解除了么,先生也是普通人啊!
你们要是害怕我,我就拿出亲和力主动点去接近你们呗。
想法一出,我就付诸了行动。
入学没多久我就买了新皮筋,下课了就想跟女同学们一起跳。
但是一邀请她们,她们就笑着朝我摆手,如临大敌的,三三两两互相揽着胳膊跑开了!
我拎着新皮筋被晾在原地,为啥要跑?
想想又觉得没关系,交朋友么,总得拿出耐心和诚意。
我连沈纯良这么难搞的杠精都处下了,一定会在班里交到好朋友。
看到她们打沙包,我就跑到旁边说,“能带我一个吗?”
她们见状就停下来,笑笑说我们不玩啦,下次吧!
哎~
看到她们在跳格子,我赶忙凑上前,“能加我一个吗?”
“我们要回家了!”
她们就笑着跑散,“下次再一起玩吧。”
这个……
我数不清被撅了多少回,后来只能自己在院子里画格子蹦,把皮筋绑在树上,另一边挂在椅子上,然后自己和自己跳,许姨看不下去,这位六十多岁老太太一通电话,摇来了王姨,两个老太太抻着皮筋,陪我跳了一下午。
升入初中,我已经习惯同学间这相处模式了。
班里的女同学对我通通都是礼貌疏离,不咸不淡。
硬靠近一个聊天,人家也就是对你笑笑,找个借口就走开了。
三年下来,除了纯良,我身边就没有年岁相当的朋友。
要不是钟思彤时不时会打来电话,给我慰藉,心理上真容易出问题。
班主任那时候想要我去参加运动会,大抵也是看出我融入不了班集体,她认为是我个人的问题,毕竟一个人不跟你玩儿,可能是对方的原因,大家都不跟你玩儿,你是不是就得从自身找找原因了。
我想找原因,可是找不到啊。
班主任为此还开过一个名为团结友爱的班会,拐弯抹角的说不要孤立任何一个同学,还让我上台去发了言,但是也没啥用,下课了女同学还是对我避而远之,我想找个谁一起去上厕所,人家宁愿憋着都不跟我一起去,后来我一寻思,拉倒吧,再给人膀胱弄出毛病,又不是找不到去厕所的路,就自己去呗。
现在这局面就是班主任都放弃了,反正初中都要毕业了,她作为老师也尽力了。
我质问过沈叔,“师父,您这花蛊是不是没种好,我人缘旺在哪了?”
沈叔刮着檀香木,看都不看我,“同学中有谁欺负你吗?”
“没有。”
“有谁故意找你茬儿吗?”
“没有。”
“这不就得了。”
沈叔看向我,“你的灯盏都是借的,人越多的地方越会冲的你光耀越不稳,如果不是为师给你旺起了人缘,你很容易成为那众矢之的,被人群诋毁欺辱,能提升到现今这程度,你知足吧。”
我傻眼。
合着不招人待见还是旺起来的!
“再有,你人缘不好吗?”
沈叔嘶了声,放下手里的活计看向我,“女同学不爱搭理你,男同学呢?你阴气重,和命格正常的女孩子在一起玩对方是会不舒服,本能的想要排斥,男孩子不会怕这些啊,你就跟男孩子玩呗。”
我眼一垂,“可我不想跟男孩子玩。”
至少在镇远山不想。
别扭的地方就在这里。
在学校,男同学对我越好,女同学越不爱搭理我。
仿佛是恶性循环。
尤其初中后,这种对比更鲜明,体育课我嫌晒,抬手遮着凉棚,我们班男体委居然把校服脱了用胳膊撑起来给我遮阴,我越躲他越遮,撵着撵着喊我说别晒黑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还不能揍他!
最后还是纯良出面给他扯走了,不知道聊了啥他最后才没烦我。
我很莫名其妙,班里女生更是拿眼尾剜我,好似我做了啥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从而导致我一进班级,就会看到一堆女生聚在一起热聊,见我进来她们就集体消音。
等我回到座位,她们就回头偷瞄我,再一脸内容的动眉互看,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会拿腔拿调的甩出句,“果然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
“你们什么意思啊!”
纯良要上前理论,说话的女生就会笑笑,“沈纯良,我们瞎聊呢,那个,沈梁,你别多心啊。”
我拽住纯良,示意他不要多事,几句话而已,无所谓。
你就算是上前掰扯了,又有什么用?
以此种种,我私心就没把男孩子对我的好归类为人缘范畴。
“为什么不想和男孩子玩?”
沈叔似有不解,“纯良不也是男孩子?你奶奶可说过,你小时候在临海最爱和男孩子弹玻璃球,凡事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当兄弟那么交往么,有些时候,跟男孩子玩儿会比和女孩子玩儿更畅快省心。”
“那不一样。”
我闷声扔下一句,也不再多问了。
如果只是当哥们去交往,那没问题啊,我对朋友不挑,不说和成琛,我早前和队里的师哥以及雪乔哥都处的很好,关键是我现在能接触到的男孩子没想和我弹玻璃球啊!
接近我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传过小纸条。
那是奔当哥们去的么?
我再傻也知道,那是要和我做弹脑门拉小手的朋友!
反感都来不及呢。
心多大还交往?
我至于么!
“姑姑啊,我得有啥样的胸怀才能做到把情书当成给我写的啊!”
纯良咋舌,“侄子我突然被一帮弟弟们给爱上,我活不活了,不过栩栩,我琢磨了,我爷在拜师那晚让你吃的情缘花,绝对旺的不是人缘,而是桃花!你这桃花运真太旺了!赶上电棍了,看谁一下,电流滋啦就过去了,对方立马沦陷,爱的你是不要不要,我都不敢想象,就你这杀伤力,上了大学得什么样!”
“你说得对,是旺桃花,不过全是烂的桃花。”
我没好气的应道,“但你说归说,别提爱,你和我谁懂啥叫爱?我爸昨天来电话还说,要是我敢谈恋爱,他就来镇远山把我的腿打折。”
“就你爸那腿脚还……”
我眼一瞪,纯良噎下了后半句话,“梁爷爷恢复的挺好,不早就脱拐了么,也就走路一高一低而已,不碍事,跟我这眼睛一样,不在一个频道,我和梁爷爷从某种程度上讲是惺惺相惜,栩栩姑姑,你要是不喜欢这情缘花,就传给侄子我吧,我也想试试被同性嫉妒的感觉……”
“传不了!”
花蛊旺不旺缘是次要。
关键是防身!
若不是我罩门护体,日子能过得如此顺当吗。
肯定得时不时撞鬼。
来要我命的厉鬼!
沈叔道出花蛊威力那天,故意让野猫偷听了去,袁穷就再也没有出过幺蛾子。
我猜袁穷一来是要养伤,毕竟那晚伤的不轻,五雷掌不要钱似的往外打,沈叔挡回去,袁穷也得承担煞气,反噬不定多严重。
二来他是怕我的罩门,袁穷多惜命的人,能舍得做我陪葬?
虽然我们都清楚,袁穷不会一直藏匿,迟早会来票大的。
没关系。
我等的就是那天。
提起这些,我嘶了口气,花蛊让我的女孩缘不好,表面上,我是没啥女朋友,女闺蜜,大家都和我保持距离,换个角度看,我也安全了啊。
沈叔防的也是袁穷在我身边安插内鬼,越是在这种大环境里,袁穷越没办法搞出个陌生人闯入我生活,沈叔的用意又深了一层,为了我,沈叔真是煞费苦心了。
“行了,纯良,你陪我去后院练拳吧。”
“陪不了。”
纯良摇头,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太阳穴,:“我得学习啊,姑姑啊,你大侄子十八岁啦,不像你花季雨季,今年我要是再考不上高中,同学就要叫我叔啦!”
“放心吧,你今年肯定会考上的。”
此话一出,纯良就精神了,“姑,你是安慰我还是……”
“嘘~”
纯良最近外貌明显发生了改变,不是说真的改变,而是气,鬓角有光,额顶光亮,整个人也很有精气神,这是起运的征兆,老话有,‘四鬓高,灵翘翘,’我断言他会考上高中。
但做先生有规矩在这,亲近之人不能看。
命么,互相牵连,尤其是家人之间,像我十二岁那年发生的事,不过是我一场怪病高烧,却如燎原之势烧的梁家一无所有,这就是牵扯,先生给亲近之人算命,怕的也是这个,因为先生身处其中,无论多能耐,都给自己看不了,摘不出去,没法点拨,只能顺势而为。
不过我这属于诊气,比较神通的一种,是灵悟慧根给我的观感,不属于算命。
在我看来也没破规矩,但还是要稍微顾忌些。
“搜嘎。”
纯良暗喜,压低声,“借您吉言啦,姑,您今晚要练什么拳,大侄儿奉陪到底。”
我淡笑的看他,“八卦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疼你。”
“得嘞。”
纯良弯着腰,手朝门外一顺,“您请,尽管朝我招呼,侄子受得住。”
……
晚上吃完饭,我正在炕桌上写作业,手机铃声就响了。
看了眼特殊号码,我笑着接起来,“喂。”
“在做什么。”
“学习呀。”
“还不错。”
成琛音低着,这三年他的嗓音变化很大,越来越成熟,透着一股子磁腔,“什么时候中考。”
“六月中旬。”
我看了眼日历,现在四月份,还有两个月,很快了。
“把握大不大。”
“正常发挥是没问题的。”
我笑着应道,“可是你知道,我运气很差嘛,一到考试就会遇到些问题,上次月考,我的选择题居然都填串行了,老师点名批评我马虎,我都没地方说理,成琛,你要是我同学就好了,考试时坐在我旁边,那我就应该不会犯眼瘸这种低智商错误啦!”
“我去你校门口可以吗。”
“啊?”
“我指的是,你中考那天,我去你校门口,可以帮到你吗。”
成琛低着音,“中考我不能入场,在校门口应该……”
“可是你在國外也要念书啊。”
我愣愣的,“你有假期?”
不是说三年都不能回来?
我听周子恒讲,成天擎就怕成琛三心二意,不好好完成学业,所以要求他三年内不能回国,反正他家在国外也有生意,成琛还能盯,开会都是什么视频会议,突然跑回来可以吗?
“没假期。”
成琛沉腔应道,“单纯想陪你中考,你愿意吗?”
“……”
我怔了两秒,“不愿意。”
情分太大了,还不起。
成琛没有回话,默了几秒,声腔微凉,“我很有空。”
看!
有些毛病真不是长了岁数就能改变。
他状似心平气和的说着有空,可你听起来就是加着感叹号的为什么!
画外音就是‘老子想陪你考试你还不愿意?!’
四年了,一直那味儿。
“你在校门口帮不到我,相反的,你在我会更紧张。”
我心平气和道,“我都不让许姨或是我师父去校门口等我,我受不了那个,想想都会紧张,考试时没等落笔呢,脑中就会浮现家人期盼等候的模样,我本来就容易马虎三心二意,一但分心更考不好,成琛,你不要请假回来,就好好待在國外学习,等两年后,我去机场接你,好不好。”
成琛没答话。
我看着通话时间有些纳闷儿,“喂?”
信号不好?
“成琛,你在听吗?喂?”
“梁栩栩。”
“嗯?”
我有些无奈,“成琛,你要说话呀,国际长途本来就好贵的,你不吱声我还以为是信号……”
“你再说一遍。”
我莫名,“说什么?”
“好不好。”
成琛音腔轻柔,“再问我一遍,好不好,就说这三个字。”
我微微耸眉,试探的问,“好不好?”
“好。”
他发了记很轻很轻的音,带着些许的笑意,“可以,我听你的。”
我笑了,什么毛病。
手机那边有人跟他说话,成琛应了声就对我道,“先这样,信这两天会到,你学习吧。”
“好,你忙。”
我知道有时差,他那边应该是早上,一般我们三五天会通下电话,都是他打给我,我办了接听免话费的业务,要是打给他,我电话费吃不消,再说我也没啥事儿要打给他,哪次他打来都是简单聊几句,这些年的信也没断,每个月一封,他的每封信都一如既往的简短,我的则是流水账。
但感觉很好,我喜欢路过收发室时翻找下自己的信件,好像是在海里捞鱼,捞到了就很惊喜。
哪怕他就说几个字,我也暖洋洋的,小时候的家庭氛围对我影响很大,我喜欢被人挂念的感觉,就算这个人不能陪着我,但只要我知道,他在远方支持我,给与我鼓励,我就会感到幸福,特别有斗志的前行。
铃铃铃~
手机铃声又起,我放下笔,看到来电人就精神了。
“王姨!”
“栩栩啊,没打扰你吧。”
“没有!”
我握紧手机,“王姨,是要出丧吗?”
“对。”
王姨应道,“许家屯的张老太太刚才咽气了,这个点走的就是小三天,太晚了他们家人就说先不起帐子,给张老太太换好衣服了,我已经让张老太太女儿把三斤六两纸烧完了,明天上午他们会找车接我过去,我一看明天是周六,你学校应该放假,跟不跟姨走一趟啊。”
“跟!”
我忙不迭的点头,“姨,那我这回负责什么啊,吹唢呐还是拉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