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苏蓁暂时是不知道了。
她醉了,因为她又偷摸喝了秦辞的一杯酒,走的时候是被秦辞背回家的,一手撑伞,一手背人。
偏偏苏蓁平时是个挺安静的姑娘,醉酒了就不老实,一直要求秦辞带她飞天遁地,扯得秦辞头发都乱了。
他们可要比姜国公府的其他人早回家多了,当然了,走的是后门。
这要是让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知道,他们两人出门一趟,自已的女儿居然醉乎乎的回来了,日后是肯定不会让他们再单独出门了。
府内没有其他主子,苏蓁就是大王了,直接就把秦辞带进了院子。
苏蓁的院子里人很少,下雪天,个个的都是呆在自已的屋子里,没人通报,自然是没有人出来,所以更是不会有人在她的房间里。
秦辞这还是第一次来到苏蓁的闺房里,将人安置在榻上后,心里有点小激动的同时,又有些克制不住的观察苏蓁的喜好,总感觉房间里香香的。
吸了一口气之后,秦辞忽然觉得自已的动作有些猥琐,赶紧摆上了正脸。
摆满了书架的书,没有几本是正书,都是地域杂记,人文县志,哦,对,还有医书,一些奇奇怪怪的书,以及人体器官的详细说明......
喜欢鲜花,冬日里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鲜艳的墨菊。
剩下的就是一些摆件,乍一看不稀奇,其实都是好东西。
“秦辞,你在做什么?”
苏蓁的突然出声将人吓了一跳。
一眼看去,刚刚要飞天遁地的小姑娘好似恢复了正常,正在榻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我...我看看你的书,这些都是人体内脏吗?”秦辞拿起刚刚看的酒指了指。
“我想要大体老师。”
“?”秦辞一愣,他不懂,“什么老师?”
“你过来,坐这儿。”
秦辞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小心迈着步子走到苏蓁边上,“小蓁,你要喝水吗?”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苏蓁说道,“其实我是个白衣天使,我可以做开颅手术。”
秦辞:“......-.-”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正在秦辞不理解又无奈之际,突然,面前落下一道阴影,又撤开,趴在了他的肩上,他感觉到嘴唇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眼睛穆然瞪大。
他被苏蓁猝不及防的亲了一口,而后他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秦辞,你长的真好看,我好喜欢你!”
好像还没听过小蓁说喜欢自已呢!什么叫心花怒放,秦辞算是体会到了,此刻觉得血液上涌。
“我也喜欢你。”秦辞的嘴角刷的咧开,却又有些不太确定,“小蓁,你是不是喝醉了?”
苏蓁趴在秦辞身上一动不动,没有回应,上涌的血液开始回去。
半晌,秦辞叹了一口气,准备将人放到床上去。
又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声音,“我没醉。”
秦辞欣喜的将人从肩膀上分开,摆到面前一看,“......”
眼睛都是闭着的,这还没醉呢!
唉,秦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人安置在了床上。
在床边看了苏蓁好久,看着天色快差不多了,这才推开房门出去。
结果被人撞见了,碧珠面上带着错愕的表情,她没看错吧?秦将军是从姑娘的闺房里出来的,这这这...!
秦辞用头发丝都能想到这小丫鬟在想什么,只说道:“你家姑娘在里面好好的,她醉了,给她熬一碗醒酒汤,等她醒来了,再给她喝。”
说完,秦辞看了一眼房间,就大踏步离去了。
君子发乎情,止乎礼义,秦辞自认为虽算不上一个正人君子,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天色渐暗之际,国公府的一大家子终于回来了。
此时的苏蓁还在呼呼大睡中,碧珠一早就想好了理由,“大姑娘在外面玩累了,吃完饭就睡下了,可需要奴婢现在就将大姑娘叫醒?”
姜老夫人:“不用了,那丫头定是玩尽兴了,不然可不知道累,咱们这的烦心事就先不告诉她了,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什么烦心事?
那自然是鹿竹被定亲了。
和谁?
就是南轩郡王府的雁慧敏。
第二日的苏蓁听闻这个消息,眼睛瞪得溜圆,“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和慧敏郡主两情相悦吗?”
“什么两情相悦呀?我就是与她多说了两句话,被有心人瞧见了,说到了太后面前去。”鹿竹眼下泛着乌青,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满脸写着三个大字,不高兴。
苏蓁:“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记得叫你们别做出头鸟啊?”
“我不过是见她在那花园里,被一群人为难了,这不想着她跟你还算得上是朋友,这才帮了一点点小忙,给她解决麻烦,谁知道会这样呢?现在怎么办呀?”鹿竹揪了揪头发,又看了一眼苏蓁,
“你昨天倒是睡得香,我们回来的时候,你都没醒,都没有过来看看你受伤的表哥,使用你的聪明才智,把你的表哥解围。”
见不得有人诋毁妹妹的姜煜插嘴说道,“能怎么办呀?那还不得怪你,给人解围的法子居然是故意说‘太后来了’,其实根本没来,被人揪住了把柄,
现在是太后下的旨意,除了陛下,怕是没人能改,可陛下也不会为了你,去违背他的老母亲,你对慧敏郡主一点儿也不喜欢吗?”
鹿竹和雁慧敏相互喜欢吗?
其实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就是这样莫名其妙被定了亲,其实两人都很不爽,可是又不能发泄到对方身上。
“别说了,我是想娶一个温柔又贤淑的姑娘的,这样我日后做什么都不会管着我。”鹿竹的嘴鼓的老高,“就慧敏郡主那性子,我哪降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