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欣来说,现在头上多了一个嫡姐,本来自已就不是多出众的人,没有了亲娘,总是要给自已谋划一番的。
这般积德行善的事情,既可以露脸,又可以加好名声,对自已未来的亲事也能添砖加瓦。
而姜欢反而一开始是不乐意的,这么大冷天,外面天寒地冻的,待在家中不是最好的吗?
可是姜欢有个为她绸缪的亲娘在,总是有人多为她考虑一份,将施粥这件事的利弊一分析,就心动了。
而在路上得知了姜欣也想要去帮忙施粥之后,就立马下定了决心,她也要去!风头绝对不能被人抢了。
苏蓁一下子就猜到了其中原尾,她没有急着拒绝和答应,而是说道:“这件事,你们问过父亲和母亲了吗?这样的事情总是要先问过他们才是,我不好做主的。”
姜欣立马坐直了身子,说道,“大姐姐,你放心,我们来之前就问过了母亲,但是母亲说这次咱们不是以国公府的名义施粥,而是以绮香阁的名义。
那个铺子是大姐姐的私产,母亲说明日所发的米粥,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是你出钱添置的,所以我们得问过你,只要你同意了,那才可以去。”
苏蓁明白了,于是点头,“明日你们可以去,不过人手调动都要听我安排,你们去的话也是得听我安排,明天天冷,一直在外头发粥,可是没有那么舒适的,你们可要想好了,如果做不到的话,不要勉强自已。”
两人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离开苏蓁的院子时,姜欢忍不住说了一句,“还是羡慕大姐姐的屋子,里面有地龙,比咱们只能烧炭火可舒服多了,就跟春天一样。”
“三妹妹慎言,这里可是大姐姐的院子。”姜欣一听,看了一眼后面,赶紧提醒道。
姜欢面带嫌弃,“我又没说什么不能说的话,咱们的院子确实确实没大姐姐的院子暖和呀,连地龙都没有,还不如忻州老宅呢!”
忻州那个地方又不像京都这样寸土寸金,姜家老宅可比京都的国公府大了许多,地龙的范围也大。
姜欣不想多说:“三妹妹,我要回去画花样子了,就先告辞了。”
姜欢看着姜欣先行离开的背影,觉得很没意思,嘀咕了一声,“假清高。”
两人的对话自然是传到了苏蓁的耳朵里,不过她才没有多在意呢!她的屋子,确实暖和呀。
“如月,你现在跑一趟我哥和表哥的院子,问问他们明天去不去施粥?”
苏蓁之前没想到他们,但是姜欣和姜欢提醒了她,多做这样的事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
第二日。
今日的早膳是大家一起吃的,整个餐桌上只有姜靳一个人闷闷不乐,嘴巴撅的老高,一脸幽怨的问道:
“姐姐,你为什么不带我去施粥,我刚刚听大哥和表哥说他们都去,还有二姐姐和三姐姐都去,就我和二哥不用去。”
苏蓁正色道:“用不了那么多人,而且你都不一定有粥锅高,你还要上学,你答应我的童生还没考出来呢!”
“可是,可是我也想去。”姜靳坚持。
苏蓁微笑:“不行,年底了,外面人多,到时候忙起来可能顾不上你,你想要一直被护卫管着,然后在外面受冻吗?”
国公夫人:“对啊,外面冷着呢,你姐姐是因为铺子的事情,不然我也不会让她去施粥的,天寒地冻的,等会儿回来,人都不是热乎的。”
国公夫人的形容词非常惊骇,总算是止住了姜靳想去凑热闹的想法。
至于姜毅,他本来就不想去,在学堂里是无聊了些可是也比外头要舒服。
巳时,今日外面出了些花花太阳,苏蓁苏蓁几人都是一同坐着两辆马车去的。
外面主干道上的积雪早就有专门的人清理了,马车一路行走通畅。
车里还架上了炭火,姜欣和姜欢也就在这个时候将昨日订好的银钱和画好的图案交给了苏蓁。
苏蓁看过了她们二人想要的图案,两人要的都是花的图案,姜欣喜欢的梅花,而姜欢则喜欢的是月季。
看着并不复杂,看着两份银子,苏蓁在其中各拿了七两银子,“只拿七两定金,若是我姐姐,她答应了此事,到时候我会让人立一份契纸,等团扇绣好之后,再把剩下的八两银交上。”
姜欣和姜欢面面相觑,姜欢皱眉说道:“不过是绣一柄团扇,需要这么麻烦吗?还要写契纸?”
姜欣不说话这次她的心里想法和姜欢一样。
苏蓁将东西放到匣子里,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是对你们负责,若是到时候东西绣出来你们不喜欢或者是满意,好歹没把十五两银子全都搭进去,而且有契纸在,你们若是团扇有什么问题,也好当个证据,证明你们曾经交易过,
你们也不用担心自已的名字写在了外面,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只需摁个手印即可。十五两银子马上就要赶上你们一个月的月钱了,虽说我们家不缺那点,但银子总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觉得呢?”
姜欣听完立马就觉得甚有道理,“还是大姐姐考虑周全。”
姜欢亦是点点头:“说的也是,万一绣出来的东西,没想象中的好,怎么办?”
苏蓁看了一眼两人,自已哪里是怕苏芜绣不好,而是根本担心到时候绣完,这两人会在里面挑刺,让苏芜去改,立个契纸,到时候上面加上一行字,绣好之后不改不换。
嘻嘻,她真是个聪明鬼和小奸商。
为了防止意外,国公爷还特意造成了一群护卫来维持秩序和保护几个孩子的安全。
远处冻的瑟瑟发抖的流民们挤在一起取暖,在官府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向外看了一眼,以为还是和之前一样的,不过是路过的富家子弟。
直到三口热气腾腾的大锅放在空地上,这些人才反应了过来,有的人甚至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而后眼神透露出惊喜的光来,拿上破碗,裹了裹衣裳就赶紧上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