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她是个怪物,没人愿意接近怪物,跟她最接近的医疗组也只是通过监控设备观察她,观察她日复一日地在这个封闭空间里移动来移动去。

所以源稚生坚持要留在这里等她醒来,否则绘梨衣睁开眼睛,可能会觉得孤单。

前几天她醒来的时候在哪里呢?看见的难道是路明非的脸?会不会比看见自己守在这里更开心?源稚生胡思乱想。

他有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觉,就像哥哥看着妹妹一天天长大,曲线越来越起伏,越来越像个“女人”,总有一天她再不缠着你喊“哥哥”、“哥哥”,你问她跟谁一起出去逛街了,她会说你管不着。

橘政宗悄无声息地走进卧室,在源稚生身边坐下:“情况看起来很顺利。”

“是,没事了。怎么耽误了那么久?”源稚生凝神看着净化后的血液流经透明的软管,进入绘梨衣的身体。

“没什么大事,我能应付得过来。你集中精力照管红井那边的事吧,那才是大事。”橘政宗看着绘梨衣的脸。

“什么时候能处理完?按照宫本家主的估算,最多还有三天就能挖通赤鬼川,那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我希望老爹你跟我一起去。”

“放心吧,很快就能处理好,弑神这种大事情我也很想围观呢!”橘政宗起身亲吻了绘梨衣的额头,转身出门。

“回头见。”源稚生说,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橘政宗的背影,眼底藏着刀剑般的清光。

“东京塔是座铁塔,高333米,在离地面100米高的地方有一个两层高的嘹望台,特别嘹望台则在250米高处。四部高速电梯,其中三部从地面通往主嘹望台,还有一部从主嘹望台通往特别嘹望台,电梯能装载32个人,速度是每小时9公里。除了电梯,楼梯也可以上去,经过590层阶梯可以直接到达塔的顶部。”风间琉璃在建筑蓝图上指点。

“在特别嘹望台见面当然可以避开外人,但如果发生冲突,失败的一方甚至没有机会逃走。”恺撒说。

“所以推测橘政宗应该会在附近埋伏一支精锐,如果谈判破裂王将杀了橘政宗,他自己也很难从东京塔逃离。”风间琉璃说,“而我们要做的事情,一是窃听他们的谈话,二是趁着王将在东京塔上没有退路,截杀他。他选择东京塔,认为那是无天无地与世隔绝的场所,但恰恰把自己放进了死地。”

“说说你的计划。”恺撒敲了敲桌面。

“首先我们得想办法安装窃听器,这有些麻烦。王将接受过严格的间谍训练,永远带着全频电波扫描设备,周围如果有窃听器,那台机器就会报警;橘政宗的经验更丰富,他还叫邦达列夫的时候曾是克格勃最优秀的情报员之一。”风间琉璃扭头看向芬格尔,“不过据我所知,芬格尔·冯·弗林斯是贵校的窃听专家,他负责的新闻部能挖出各种不可思议的情报。”

原本芬格尔还在吝惜地品味最后的面汤,骤然听到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把脸从面碗里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像一只被打搅了进食的仓鼠。他可不想跟伏杀王将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你手下没有别的窃听专家了么?”恺撒问。

“我们要伏杀王将,这种事情怎么能交托给猛鬼众中的人?”风间琉璃说,“卡塞尔学院的人最合适,”

“你是看中了我的技术?”芬格尔有点茫然,“我还以为你邀请我来店里是觉得我是牛郎的好苗子。”

“您确实是个牛郎的好苗子……但就眼下的情形来看,我还是希望您扮演一个窃听专家。”风间琉璃被他说得愣住了。

“那你对我的那些赞美也是违心的咯?”芬格尔看起来很沮丧,沮丧得饭都吃不下去了,“听了你的话我还真以为我会在牛郎界大有所为。”

“非常抱歉,我……”风间琉璃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

“别跟芬格尔讨论这种话题,他会把你绕晕的。”恺撒打断了他,“芬格尔,我现在是这个组的组长,你加入这个组,就得听我的。说,怎么才能避开全频电波扫描?”

“方法很多,比如激光窃听。用一束肉眼看不见的激光打在窗户玻璃上,房间里说话的声音会让窗户玻璃产生细微的震动,这种震动会令激光产生一种被称作偏振位移的现象,通过监测那种位移,就能把对话还原出来。因为不用在屋里安装窃听器,所以电波扫描设备查不出来。”芬格尔说,“但是这种设备的有效距离只有100米,激光发射器必须位于100米以内。”

“特别嘹望台的高度是250米,从地面上根本无法监听。”楚子航说。

“把激光发射器安装在东京塔上呢?”恺撒说。

“那种设备必须有人实时调整,让激光束以接近垂直的角度打在玻璃上。,,芬格尔说,“安装在东京塔上的话,激光束和玻璃表面几乎是平行的。”

“我倒是有个办法。”路明非想起了什么,一边说一边在餐巾纸上写画,然后把那张示意图亮给所有人看。

“这取决于天气情况,那么大的东西,天气好的情况下,即使是深夜也不难观测到。”恺撒看向楚子航和风间琉璃,“明晚的天气预报出来了么?”

“大雨,并有雷暴。”风间琉璃说,“这个计划可行。”

“我们要送上去的不止是激光器,还得有个人,芬格尔刚才说那种设备必须有人实时调整。”楚子航说。

恺撒忽然扭头,盯着芬格尔的眼睛,语气很严肃:“芬格尔,你的体重大概是多少?”

“190磅,满满的都是肌肉哦,可不要小看我在健身房里流汗的成果,这样才能不负Heracles这个名字对不对?’’芬格尔没有得意多久,忽然觉察到这里面有问题,恺撒上下打量他,便如审视一头即将上秤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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