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过奖过奖,就是走到哪里都能找到食物的求生本能,天生的。”芬格尔很得意,“我去埃及的时候钱包被偷了,就快饿死了,又不会阿拉伯语,硬是仗着天纵奇才,用表情逗笑了卖烤馕的大叔,换来了免费的烤馕!”“稻香村的点心、蜜饯、十八街的麻花……这是天津的……还有天福号的肘子,”夏弥一件一件往外拿,“够你们吃几天了。”芬格尔按胸,“啊!这汹涌的幸福感,你果然是我们组派去的卧底吧?就知道师妹你心里还是向着我们的。”“因为芬格尔师兄你最英俊嘛。”夏弥龇牙笑。芬格尔转向楚子航,用力拍胸脯,“看!师弟,你们还是得靠师兄我的色相才能摆脱终日吃垃圾食品的悲惨生活!”

楚子航懒得搭理这两个活宝,冲夏弥点头打招呼之后,他一直盯着屏幕上的北京地图思索。“背景的地动数据?”夏弥走到他身边。她的专业偏理科,一眼就明白了那些涟漪代表什么。楚子航点点头,“但垃圾数据太多,干扰太大。看起来这些地动波纹是在整个北京城里平均分布的,就像风吹开户面,湖面上都是水波,我们就找不到那条鱼吐出的泡泡。”他拍了拍那张地图,“那条鱼就在湖面下藏着,他它彻底苏醒的那一天,会以龙的形态忽然击破水面,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他目前还是人类形态,为了彻底苏醒,他应该正在异化为龙类的躯体。”夏弥说,“异化为彻底的龙类需要时间,等于再进行一次孵化。我跟爹娘说师兄你很照顾我,他们说想请你去家里吃个饭。”楚子航一愣,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芬格尔的大嗓门,“这又是你们理科生的神转折么?喂喂,这就是传说中的‘见父母’么?”芬格尔捂脸,“可耻地萌了!”“萌你妹啊!”夏弥扭头恶狠狠地,“只是请吃饭而已!”“那为什么没有我?”芬格尔跳起来质问。夏弥一愣。“显然没有我吧?分明就是没准备叫我嘛!心虚了脸红了!我靠我就知道你们小女孩觉得师兄我是大叔了!说什么师兄最英俊都是骗我的!”芬格尔满脸愤怒。“我不认识你……”夏弥捂脸扭头。楚子航咳嗽一声,迟疑了几秒钟,“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忙成一团了,大概没时间过去,谢谢你父母的好意吧。”

“吃饭而已嘛,几个小时总是有的,我哥哥听说之后很想见你的,”夏弥捂住耳朵,“在电话里大声说什么姐姐姐姐我要大哥哥陪我玩什么的,吵死人吵死人吵死人,我也是没办法才来邀请你的嘛!”夏弥把脸凑到楚子航面前,“赏个脸赏个脸赏个脸?”晃着脑袋眼珠子骨碌碌转。“我……”楚子航语塞了,“我不太会陪人玩……以前不是听说是你弟弟?为什么刚才说是你哥哥?”“是御姐的姐!”夏弥吐吐舌头,“他生来有点发育缓慢,智力就像小孩啦,所以他总觉得我是他姐姐。”

“说起来帮助未成年人就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责任啊!”芬格尔挺胸,“我责无旁贷!楚子航你也责无旁贷!”楚子航无可奈何,“什么时候?”“大后天中午吧,包饺子你看如何?”

“好的。”

楚子航点了点头。“呀嘞?可是大后天中午我安排了有事。”芬格尔忽然说,“虽然我很想陪你去,但实在不巧,你自己去师妹家吃饭吧。”楚子航傻眼了,“你……有什么安排。”芬格尔抖了抖自己蓬松的长发,让它显得有点特例独行的感觉,一整衣襟,昂头,“参观北京798艺术中心。”“你耍我的吧?”楚子航在心里说。“喂,卧底师妹,恺撒在干什么?”风芬格尔忽然问。“好像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喝茶、洗芬兰浴、做SPA什么的,今天好像去逛琉璃厂了。”“萌你妹啊!”夏弥扭头恶狠狠地,“只是请吃饭而已!”“那为什么没有我?”

芬格尔跳起来质问。夏弥一愣。“显然没有我吧?分明就是没准备叫我嘛!心虚了脸红了!我靠我就知道你们小女孩觉得师兄我是大叔了!说什么师兄最英俊都是骗我的!”芬格尔满脸愤怒。“我不认识你……”夏弥捂脸扭头。楚子航咳嗽一声,迟疑了几秒钟,“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忙成一团了,大概没时间过去,谢谢你父母的好意吧。”“吃饭而已嘛,几个小时总是有的,我哥哥听说之后很想见你的,”夏弥捂住耳朵,“在电话里大声说什么姐姐姐姐我要大哥哥陪我玩什么的,吵死人吵死人吵死人,我也是没办法才来邀请你的嘛!”夏弥把脸凑到楚子航面前,“赏个脸赏个脸赏个脸?”晃着脑袋眼珠子骨碌碌转。“我……”楚子航语塞了,“我不太会陪人玩……以前不是听说是你弟弟?为什么刚才说是你哥哥?”“是御姐的姐!”夏弥吐吐舌头,“他生来有点发育缓慢,智力就像小孩啦,所以他总觉得我是他姐姐。”

4、凤隆堂

早晨的阳光照在琉璃厂大街的石板路上,一辆三轮跑得欢,两侧都是复古的青砖二层小楼,每栋楼前都挂着“宝翠堂”、“崇文府”这类黑底金字招牌。年轻的客人从一辆人力三轮车上从容下来,青色的中式大衫,一条休闲裤,脚下踏着一双京式“条便”,一头灿烂如金的头发,海水般湛蓝的眼睛。

“凤隆堂”的招牌有点破旧了,挂在小铺面的门楣上,门口挂着宝蓝色的棉布帘子。这已经快到胡同的最深处了,一般玩古的人决不会选择那么偏僻的地方开店。客人先开棉布帘子,门上铜铃一响,却没有人来招呼,柜台上空荡荡的。这个店还是纸糊的老窗,早晨的阳光透进来是朦胧的,空气中悬浮着无数灰尘,周围摆着大大小小的条桌和木箱,像是有点年头的东西。线装书、唐三彩、石砚笔洗,看起来这个店里什么都卖,甚至墙上还挂着一套大红色的嫁衣,一切都好像蒙着微尘。这是一间被灰尘封印的老屋,几十年没人踏入了,只有那些灰尘的精灵们在空气中欢舞。他们是这里的领主。客人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转圈,闻着空气中浓郁的檀香味,最后在那件大红色的嫁衣前驻足欣赏。嫁衣的材料是漂亮的丝缎,精美的缂丝边,贴着凤凰花纹的金箔,镶嵌珍珠纽扣和琉璃薄片。它被展开钉在墙上,还有人用墨笔给它勾勒了一个写意的新娘侧面,客人微笑着揣摩着那张侧脸的神韵,就像一个眼睛妩媚的女孩扭头冲你轻轻一笑。“清朝旗人穿的喜服,是正统的旗袍样子,那时候的旗袍是宽下摆,裙摆到底,里面穿裤,可不是现在那种露胳膊露腿的式样。”有人在背后轻声说。“林凤隆先生?”客人并不回头。“恺撒加图索先生?真年轻啊。”老板说。恺撒转身。虽然他有备而来,但骤然看见这个老板,还是有点惊讶。这个操着一口京片子的老人居然是个地地道道的欧洲人,灰白的头发和铁灰色的眼睛,消瘦的面颊上仍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老板穿着一件竹布衬衫,手里还盘着一对铁蛋,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套煎饼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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