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婕妤收拾好大爷的屋子,他看我们如此诚心帮忙,那么辛苦不顾及自身疲惫的做事,真的被眼前看见的这一幕感动了。
然后大爷告诉我,他姓刘,全名,刘全福。
刘全福曾经怀疑父母的死亡,是跟石子矿飞机坠落事件有关,他回忆说在出事之后,接连七天石子矿都在下雨,雨水把血水稀释侵入地下。
实际上石子矿那些石头几乎都被坠机之后遇难者的血染红。
细雨把石头上的血冲洗侵入石头缝隙中,有点诡异的是,大多数石头经过细雨冲刷都干干净净,唯一有一块长得特别有形状的石头上,依旧斑斑点点,好似天生如此形成的猩红斑点,远看近看都十分艳丽。
刘全福也暗自奇怪这个石头,他不记得这块石头是什么时候存在的,或者曾经埋在土里是飞机坠落掀开了覆盖在石头上的泥巴,然后石头出现了,当时他们是凿墓碑的,也就无权去过问这块石头。
据说这块石头在后来好像被石子矿的人高价卖掉,给一个什么娱乐城做风景石。
风景石?
我记得小蓉告诉我说,娱乐城大门口水池中有一个风景石,还有一点我没有说清楚,那就是在娱乐城的进门口有一个八卦心形水池。
在水池中的确有一块石头,但我没有太注意那块石头上的东西。xizu.org 柚子小说网
现在刘全福提到那个石头,我想应该就是那块石头,还有小蓉也提到那块石头。
于是联想到小蓉死因跟那块石头有关系,我就顺便问刘全福:“那块石头你记得是什么时候被卖掉的?”
“没多久,也就是半年前……不对应该是一年前,好像是……哎哟我头痛。”刘全福突然喊头痛。
我跟婕妤对视一眼,她急忙去倒来一杯水递给我,我再送到抱住头喊痛的刘全福手里。
刘全福说:“木柜第三个抽屉有止痛药,你帮我拿一下。”
我搀扶住刘全福,拿药的事只能是婕妤去做。她见状,转身启动笨笨说:“第三个抽屉止痛药。”
笨笨接令,瞬间变形,成为能走路的机器人,到了木柜边伸手麻溜的打开抽屉拿到止痛药。
这前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刘全福整个人抽搐,翻白眼,就像痛得要昏厥过去那样。
我急忙抱住抽搐中的刘全福,伸手掐住他的人中。就在我掐住刘全福人中的时候,瞬间我感知到无比恐怖的一幕。
在刘全福的记忆中,是一些乱七八糟可怕的东西,有石块,有尸体组织,还有血,还有可怕张牙舞爪的鬼灵。
一颗药,一口水,加上我掐住的人中,同时我在极力排斥来自刘全福的感知画面。
但那感知环境就像具备一定的魔力,吸铁似的吸住我,要不是婕妤跟笨笨在,肯定无法挣脱几乎要把我吸入进去的感知记忆中。
很快,我挣脱了感知吸力,摇摇头一定神。
刘全福已经醒来,怔怔的看着我,看婕妤,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你一直就有这种头痛的毛病?”
“也不是,好像是从石子矿出事之后才有的。”
“哦。”
“那你之前说,你父母的死因跟石子矿的事有关联,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记得那晚上回来,父母还没有休息,他们也听说石子矿的事,然后很担心我,结果看到我回来了,特别开心,加上那天正巧是我的生拉住,所以父母早早的给我准备了一大碗长寿面。”
看刘全福陷入了深深极其满足,也幸福的回忆中,我跟婕妤安静的听他继续讲述事发之后的事。
刘全福讲,在回到家,父母格外开心,也没有觉得他们有什么不舒服,不正常,有病态的样子。
一大碗长寿面之后,刘全福打了一个饱嗝进屋,倒头就睡。
迷糊中,刘全福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刘全福梦见石子矿,下雨了。
雨却不是一般的雨,而是红色带着腥臭的血雨。
血雨淋湿了刘全福的头发身上,他自己也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整个石子矿空无一人,刘全福惊恐万状满山乱跑,可无论他跑到那,都是血雨——
刘全福继续跑,恨不得马上离开可怕的石子矿。
可是跑来跑去,刘全福始终都在石子矿。又惊又怕的他,活脱脱就像一头困兽,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见什么都用手里凿墓碑的工具,一把凿子乱舞。
刘全福之所以要这么做,那是因为他看见血雨中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走动,而这些走动的人,要么是断手臂,要么是半边脑袋,还有就是悬吊吊一只眼珠子,更加可怕的是,这些人就像丧尸大片中的丧尸,走路不稳,趔趔趄趄朝他逼近。
恐怖极了的刘全福顾不得其他,舞动手里铁锤凿子一顿乱舞。
结果,刘全福被一阵惊叫吓醒,醒来一看眼前一幕吓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父母双双倒在地上,在他们倒下的位置有一个木盆,木盆中还在冒热气。
父母额头脸上身上都是血,战战兢兢的刘全福知道这是父母想他太累,两个人弄来热水,想喊他洗脚,结果被在做噩梦的他,用铁锤凿子一顿乱舞,把两个老人都打伤了。
“我是罪人……罪人……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听刘全福讲到这我跟婕妤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冷,真的,刘全福如果是真的亲手打死了自己的父母,又是怎么做到瞒天过海把父母双双安葬的?
难道说刘家就没有人起疑心,质问刘全福吗?
带着这个疑问,我直截了当的问刘全福:“你亲眼目睹把父母打死了?”
“那个时候他们没有死,就是受伤,我要送他们去医院,他们拒绝了,然后我用家里的酒给他们伤口消毒,采摘了一些草药来敷,我愧疚自责,怕自己再睡着做对不起父母的可怕事,坚持把父母送进卧室,我把自己关在屋外就屋檐下随便搭了一个可以睡觉的铺,就这样坚持了一个多月,父母的伤势好差不多了,但他们俩的精神状态却怎么也好不起来,然后病恹恹的没有食欲,我坚决送他们俩去医院,可惜医院距离我们这里很远,无奈之下,我只好把他们送去最近的诊所,那诊所就在石子矿山那边。”
刘全福讲到这,有点口渴,端起水杯一口喝了。
婕妤急忙再去倒一杯水来。
突然我发现刘全福嘴唇干裂,起壳,就像许久都没有水喝那样。
不对劲,心里咯噔一下,刘全福还在努力镇定对我讲述送父母去看病的事,他说送去的路上本来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关键是送到石子矿快要抵达诊所的时候,板车轮子坏了。
然后刘全福只好停下来把父母安顿在路边开始修板车轮子,开始都没有什么,父母相依相偎在一起说话,就在板车轮子要修好的时候,他一抬头,不见了父母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