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外。
楚回跟闻孤漠正在跟死神争分夺秒抢救颜锦绍的生命。
他捅自己的那一刀。
刚好正中腹中孕囊的位置。
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现在就是要想办法保住他的孕囊。
不然。
他将来就没办法生育了。
孕囊一旦摘掉。
就会加速男人的衰老,而且通常都活不过四十。
这个也是楚回开医馆后。
在接触到几个不得不摘去孕囊的病人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屋外。
杨水希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面上全是悔恨的眼泪。
当然,她是不会反思的。
她依然习惯性将这些责任推到二姐杨水青身上。
但这一次。
杨水青绝对不会再心软。
匆匆而来的杨村长。
一进医馆,看到二女儿跟三女儿,一个蹲着、一个站着。
顿时。
心里开始七上八下。
“母亲。”
杨村长的出现,对杨水希来说,宛如救星一般。
她一下子挤掉欲要上前的二姐,抓着母亲的手开始哭诉。
句句声泪俱下。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真要被她说的话,给骗去了。
“水青,你三妹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杨水青张了下嘴,她从母亲眼中看到的责备、失望、痛心。
突然间。
她哼笑一声。
不屑的态度。
瞬间刺激到了杨村长,一个耳光扇在她面上:“杨水青,你太让我失望了,水希是你亲妹妹,为了一个男人,有必要跟亲妹妹过不去吗?”
看到杨水青被打。
大家都很愤怒。
平时跟杨水青交流最多的马秀一下子站起来,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杨村长,你光听你三女儿的一面之词,就相信所有的坏事都是水青做的?要知道,水青现在整天忙里忙外,哪有时间去搭理你宝贝的三女儿?”
“就是说,水青姐现在可忙了,还被小姐派出去跟高家人做生意,哪有功夫管你们家中鸡毛蒜皮的小事?”段旗气不过,也站出来帮杨水青说话。
“你、你们……”
杨村长惊了,她原本以为二女儿在这里,就是当个打杂的。
现在一听她们的话。
二女儿做的事情,还挺重要的。
“杨村长,我虽然不太清楚,你的两个女儿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作为你的同辈,我不得不说一句。”说话的,正是楚安里,她腿脚不便,但又不喜欢总是闲着,所以一直坐在诊室外,帮忙开门什么的,尤其她平时和善又热情,还能跟病人唠嗑两句,一去二来,大家都知道,楚氏医馆楚大夫的母亲是个特别好的人,有的病人哪怕病好了,也会专门抽空过来跟她来唠嗑几句。
“你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当得很失败。”
杨村长原本想反驳的,但一想楚安里培养出楚回这般优秀的女儿。
一时间语塞。
只是眼带不服气地瞪着楚安里。
楚安里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跟女儿讲了,自然也没必要藏着自己的锋芒。
所以她一笑间。
那一身杀气,在岁月的沉淀下,显得更有威慑力。
瞬间把杨村长震住了。
“杨村长,我的话是难听了点,但都是肺腑之言。子女生下来,父母便是他们的第一任夫子,父母的行为直接影响到孩子长大后的行为。我从来都不信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句话,偏心就是偏心,没有那么多借口。”
楚安里每说一句,杨村长的面色就黑一分。
最后。
黑到不成样子了。
拳头还攥的死死地。
仿佛,随时要跟楚安里拼命。
但在场都知道,楚安里是会拳脚功夫的。
要杨村长真跟她硬来,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后方的诊室门打开了。
一瞬间。
大家都围了上来。
“小姐,锦绍怎么样了?”
楚回摘下口罩,吐出一口浊气,对上杨水青着急的眼神点头道:“已经脱离危险了,孕囊也保住了,但孩子没保住。”
“孩子?什么孩子?”
杨村长蹙眉,转头看向听到这话,欲要崩溃的三女儿:“水希,什么孩子?锦绍何时有了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杨水青,都怪你,你个害人精,你把孩子还给我。”
看到杨水希,突然发疯。
楚回立马大喊一声:“抓住她。”
云青澜一步上前,单手就把杨水希提溜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她真的太吵了。
楚回去诊室,拿了一针镇定剂,就往杨水希脖颈上刺下。
片刻后。
杨水希头一歪,倒在云青澜肩头,不省人事。
“楚回,你给我女儿做了什么?”杨村长看到三女儿晕过去了,顿时着急起来。
“杨村长,进来说话吧,你当母亲的,也应该要了解事情的真相了。”
医馆二楼。
有个专门家属谈话的房间。
不光大,而且隔音效果好。
里头即便再吵闹,外头也听不见。
本来大家觉得,弄这个房间,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但自从医馆开张后。
大家才明白,这个房间有多重要。
杨村长跟大家面对面坐着。
突如其来的场面,让见大风大浪的杨村长,有点心慌。
“杨村长,这是你三女儿去赌钱的清单,你看一下。”先前给杨水希看得那份是假的,但不代表楚回没有真的,毕竟她赌坊坊主是她老姐姐。
“不、不可能,水希怎么可能会去赌钱,这是污蔑。”
“杨村长,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派人把赌坊坊主请过来,她是开门做生意的,而且上面的金额对她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她没必要编造谎言,来骗这点钱。”
一百两,对赌坊坊主来说,的确不值得一提。
但对,杨家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即便杨村长不吃不喝十年种地,也未必能赚够。
“当然这只是一件事,其他的事情,我想杨村长即便不知情,也隐约听说过。”楚回见杨村长白着一张脸,完全没了先前的嚣张,面上不由露出讥讽,“杨村长,比起你女儿做过的坏事,这欠赌坊的一百两,倒是她做过最坦荡的事情了。”
杨村长眉头一动,抬头不解地望着楚回:“楚回,你话便直说,我、我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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