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这处长生之地站稳脚跟,看的还是硬实力,他突然有种渴望,只有自身强大才不至任人鱼肉。
以目前的淬体巅峰突破瓶颈并不困难,重点在于突破时机。
思绪翻转间白逸玄不经意回忆起这片世界规则,东胜九州之所以被誉为宝地,魑隗魍魉大妖众多,正因浓郁的灵气和每个修行者在第一次突破时,都会受到天地法则仅有的一次馈赠,从而另辟蹊径。
在这片大陆,每个人都存在灵根,灵根好坏又有天壤之别。
任何人在淬体晋升御灵成为修士的过程区间,也会迎来此生仅有的一次机缘,感悟天地大道,法则沐浴。
或醍醐灌顶顿悟妙法、或领悟大道神通一生受用,相传甚至有人直接飞升,当然这仅算民间传说。
但无疑,淬体之所以不能称作修士,正因无法控制体内的灵力,好在这小小的目标距他并不遥远。
摇了摇头,洗洗睡吧。
……
这晚一夜无梦,翌日天刚放亮他便早早醒来,险些被青铜镜中披头散发的自己吓到。
待稍作整理,再看铜镜……白逸玄又有被颜值惊得不行。
好个少年侠气,潇洒飘逸英气俊朗,端的是帅字了得。
由于平日有练武习惯,很少穿戴绫罗绸缎,此时看来倒有几分江湖浪子的快意气魄。xizu.org 柚子小说网
谦虚一点打个9分不过分吧?怪不得被女帝相中,莫非?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突然闪烁绅士念头,就这颜值,换上女装岂不掰弯一堆傻老爷们?
“可我为什么想到女装?”
莫名揉了揉额头,他紧忙收摄心神穿戴整齐走向东胜书院。
东胜书院位于云竹城街心附近,书院两旁桃花树开,绿树成荫,好似墨中的一缕清泉为车水马龙的街道平添一抹雅韵。
周围则有各式商铺林立,叫买叫卖此起彼伏……
白逸玄只觉腹中饥饿,便在路上要了两个肉包一壶酒,本想路上吃喝的,咬下一口,突然想起昨晚的钱袋丢失……
“老大爷啊,我……钱忘带了,这些能挂账吗?”
别说,这货在云州城也是名人。
老人上下打量一番,眼神透出几许怜悯,想当年白家对他有恩,终是不耐挥挥手:“没几文钱,走吧走吧。”
“谢谢。”
回给老者尴尬不失礼貌的笑,还没走远就能听到老头的疯狂吐槽。
“造孽呀,你看到他那傻笑没,这白家公子天赋异禀本是咱云州城有名的才子,以后必有番作为,怎就落到这般田地。”
“据说被万妖盟的九尾狐勾了魂魄,变得半傻半疯。”
“哎!白家也是香火不旺,冒出两个傻儿,可惜可叹。”
“地主家的傻儿子再如何不济也比咱平头老百姓过得好啊,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声音渐远,没过片刻,白逸玄便以抵达东胜书院。
他一边行走,脑海同时回顾短暂的半生。
从识字的第一天,再到一年前,目光最终停在古朴的正院大门。
东胜书院建院时间仅有短短三百年,东洲之内地位也不算超然,因走出一位大官闻名。
这片世界儒生并不只有男性,女性尽管占比偏低但还存在一部分,就连穿戴规定也没有前世那般严格,体统朴素即可。
随着他的到来周围很快引起小范围的轰动,过路行人纷纷议论……
若说白逸玄的名头,确实够响,年仅十五岁便晋升一品书生。
当然这只算一部分,另外的因素就是逸玄独一无二的颜值了,及此穿着和手中一纸秋风折扇,不想让人认出都挺难。
他本是书院风云人物,现反而多出疯癫绰号,前后巨大的落差更加使他云州城内如雷贯耳,风头无二。
余光扫过周围,白逸玄没有在乎路人的视线,来这里的目的是找到合适契机晋升三品,当然若能在此基础上得到书院的庇护就再好不过了,书院不在乎疯子傻子而更加注重未来成就,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才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书院,毕竟这里也曾是他的母校。
此外,还有另外选择,或是突破淬体期寻找机缘,再者直接找他广结人脉的授业恩师,虽不敢说恩师明周天之事却也见多识广,总能想出个法。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碎花裙女子引起许多双目光聚集。
女子曲线玲珑,俏脸淡妆轻染恰似水中精灵,纯情中透发出的小巧精致极是惹人怜爱,她的裙摆微风之中左右摇荡,纱衣裹着之下更显柔美俏皮,朝白逸玄一步步姗姗而来……
“白逸玄!”
“哦,是你啊。”白逸玄脚步停顿,懒散的目光陡然收缩,看向来人,平静声音之中透出一抹冷淡。
此女名叫姜玉微,乃姜家掌上明珠,也算东胜学院百年难遇的天才,曾与逸玄情窦初开誉为书院最般配的郎才女貌。
论天赋姜玉微兴许离他有些差距,称不上多,毕竟白逸玄在十五岁达到儒生一品,姜玉微则在十六岁晋升儒生一品。
不过,姜家的势力却远非白家能比,她不但是东胜书院学生,据说早在两年前就已成为万雷山的内门弟子,如今凝魂大成,境界再上一步便会三花聚顶结金丹。
此等天赋纵观九州大陆也非常罕见,相较之下,白逸玄反而低了一筹。
虽不排除服用各种灵丹妙药因素,但纵观九州大陆,十八岁凝魂巅峰又有几人?
然而早在一年之前,两人的关系已是形同陌路。
毕竟,以姜家势力帮助白逸玄推掉女帝姻亲不算难事,加上特殊的情分,可惜那时的姜玉微选择退缩。
“逸玄,我们不适合,从此别再来找我。”这话成为压死曾经那个白逸玄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他最脆弱无助的关头。
尽管姜玉微也曾对自己的一番话追悔,辗转反侧,若非她的冷漠,白逸玄多半不会沦落今天这个地步。
所以姜玉微对白逸玄心中有愧,只怪那时的她不够稳重。
但是,大半年沉淀和两世的为人心性,足以使白逸玄从本质上发生改变。
姜玉微柳眉微皱,杏眼圆睁盯视着他,显然还把他当作那个半疯半傻的少年,“你来书院作甚。”
“去哪是我的自由,何须征求他人意见。”
姜玉微没料白逸玄会这么说,本出自好意,如今白逸玄早已不是那个精才绝艳少年郎,须知以前妒忌他的不在少数,这种场合难保不会被人落井下石,谁想换来这般言语。
“还嫌不够白家出丑吗?我是念在你我曾经情分才来劝阻,现在的你只会成为笑料,受人奚落。”
“那些人也包括你么?”
“这……”
姜玉微一时语塞,但为了白家,更为他这东洲才子的名声,不得不故作轻描淡写地道:“是又如何,和你说话我都觉得掉价,若不看在战天叔面上,又岂会睬你。”
“好啊,很好,你曾弃我框我,现在又来辱我笑我,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我是天才,当然有这资格。”看着白逸玄满面苦笑,说着说着,姜玉微竟也有些于心不忍,近乎咬着粉唇低吟出声。
“真的很好,可我白逸玄也绝非浪得虚名,曾经既为东洲才子,天赋在你之上,以后我依然能办到,劝你莫欺青年穷!”
话一出口顿时惊呆在场人,东胜书院年轻一代谁有资格在姜玉微面前摆谱,换做曾经,白逸玄尚且有这资格,可他现在又什么身份?但,人们又觉得哪里不对。
此时姜玉微也一阵心酸,为什么闹到这种地步,她怔了半响,终于意识到问题出自哪里,恍然道:“逸玄,我且问你可曾记得自己患有疯癫抑郁之症?”
“和你没关系。”
这,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别人依她宠她,一番好意却换来句没关系,正因念及旧情她才会出言相劝,放是别人,哼。
姜玉微也是一肚子委屈无处倾诉,却突然意识到,此时的白逸玄已经不似曾经那般披头散发,外表无可挑剔,连说话语气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她试探问:“逸玄,你病可是好了?”
“病啊,算好了吧。”
确实,眼前的翩翩少年与半年前判若两人,瞳孔之中已经没了年少稚气,反倒多出几许深沉。那种病症据说无药可医,否则当初也不会离他而去,岂料今日……
听闻此言,姜玉微苦涩一笑,“怪不得,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