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回了吗?可有说什么时候给锦绣上族谱?”
崔泰嘴角一抽,想来想去不想节外生枝,依旧用上拖字诀。
“还没呢,想来确实为难,大哥得想想,你们很急吗?”
郑夫人蹙着眉点头,安慰自己说:“加丁进口是大事,确实得想想哈,不急,不急。”
等饭后,崔家三人单独见郑夫人叫到一边问话。
“青青,你找永年给锦绣借种的事我们都听说了。”
郑夫人诧异的向崔永年看去,心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说出去吗?
亏得我觉得你是读书人,觉得读书人不会乱嚼舌根才信了你。
“你别看永年,看他有什么用?你告诉我们,那孩子是不是真卢家的?”
郑夫人撇撇嘴,梗着脖子道:“当然是啊,不是卢家的能是谁的?”
“当真?”
“当真啊。”
“呵,可我听说卢慎不行。”
“五哥,你这话说得,行不行,人家卢慎还能不知道吗?他要不行,他能那么高兴吗?”
“你……”崔淮是个武夫,不善言辞,气得直哼哼。
“你干出有损崔家名节的事,还指望我们帮你那养女入族谱吗?”xizu.org 柚子小说网
郑夫人心中咯噔一声,道:“五哥,真没有啊,你听说卢慎不行,也只是听说。那些人私下里的话怎么能信?你看谁能当着卢慎的面说?卢慎承认了不行吗?”
崔淮:“……”
“我家就够乱的了,你就别管人家了。你管他行不行?终归那孩子是卢慎的就对了。还有宁儿,哪个不说长得跟卢慎一样样的?你能说那不是卢家的种吗?”
崔淮被怼得哑口无言。
又听崔泰说:“好了,五哥,这事儿咱还是别掺和了。青青说是就是吧。”
说着他又看向郑夫人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你也给守死了,否则别说你那养女入族谱,我看大哥能将你也赶出族谱。”
郑夫人心里发紧,极力地稳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这是自然。”
……
走了两个多月谢裴煜回来了,那脸发红发干,还一身的伤,想来遭了不少罪。
长公主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道:“辛苦了。”
谢裴煜摇摇头,“没什么大事,都是些小问题。”
“还是小问题?人家故意透露你的行踪和身份,让流民去对付你,还是小问题?”
“几个流民而已,能怎么着?”谢裴煜嬉皮笑脸的说。
长公主面色一僵,随即赏了他一个脑瓜崩。
“多少次改朝换代都源于平民揭竿而起,严格来说,最早的起义是活不下去的流民,你竟然敢说几个流民不能将你怎么着?”
谢裴煜抿着唇,神情肃然。
长公主叹了口气,垂着眸子不再看他。
“下去吧,看看瑾瑜去,她一直很担心你。”
“好,那我去了。”
长公主摆摆手,示意他快走。
谢裴煜回了他们住的院子,刚进月亮门就见到坐在窗户边翻看着账本的郑瑾瑜。
两个多月不见了,她好像瘦了。
“瑾瑜。”
郑瑾瑜放下账本,抬起头来,随即露出一抹微笑。
谢裴煜一边大步的向她走去,一边扯掉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丢在地上。
等到她跟前的时候只剩下相对干净的里衣了。
他想抱抱她,却又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又有些犹豫。
倒是郑瑾瑜并不嫌弃,主动给他一个拥抱。
他这才放下那奇怪的小心思回抱她。
“瑾瑜,让你担心了。”
郑瑾瑜什么都没说,这么抱着,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手,扯着他的衣服道:“我要检查一下。”
“什么?”
“高炙想趁机要你的命,我看看你受多少伤。”
他握着她扯衣服的手,道:“有些小伤,不要紧的。但我听王育说你被人劫持了,一夜未归,可是?”
郑瑾瑜:“……”
“让他别说还说。”
“他是我的人,自然要说的,你让他不对我说实话那是在为难他。”
郑瑾瑜道:“好吧,我也没事,我跟表哥一起被抓的。”
“哦,崔永年也被抓了啊,那就没事。”谢裴煜松了口气。
郑瑾瑜眯了眯眼儿。
谢裴煜自知说了不该说的,忙转移话题,“我先去洗个澡,你帮我安排水。”
“嗯。”
郑瑾瑜吩咐下人给他烧水沐浴,很快就烧了一大锅,几个力气大的嬷嬷提着水桶将热水倒进浴桶里。
“你先去洗吧,我去给你拿干净的衣服。”
她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谢裴煜已经坐在浴桶里泡澡了,估计是太累了,已经晕乎乎的睡着了。
乌黑的长发飘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
说真的,那电视剧里的沐浴戏美轮美奂的,现在根本不可能。
那么长那么浓密的头发,是真的会飘满一桶。
哪来的美感啊?
除非是只洗澡不洗头,头发会盘成一坨在头顶上。
郑瑾瑜上前后,就将他的头发拢起来,放在木桶外面。
谢裴煜也醒了,下意识的就双手抱胸。
看到来人是郑瑾瑜,才松了口气,自然的将胳膊放下。
郑瑾瑜蓦地笑了,“你当你沐浴的时候谁敢进来?”
“我娘啊。”
郑瑾瑜:“……”
完犊子,她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婆婆给成年儿子搓澡?
“那……你会在你娘沐浴的时候去找她吗?”
谢裴煜:“……”
“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能怎么想?
既然婆婆能给成年儿子搓澡,那自然成年儿子就会给婆婆搓澡,冤种媳妇的小作文里都是这么写的嘛。
“你别误会啊,那是以前的事,她已经很多年不进我的浴室了。”
啊?
你也不说清楚。
郑瑾瑜松了口气。
“她以前照顾我都亲力亲为,尤其是受伤后。她担心别人洗不好,会将伤口弄疼。”
听他这么说,郑瑾瑜起身去多燃了几盏灯。
浴室里的光线实在不好,加上云雾缭绕的,她也看不清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我加几盏灯后,能看到一些。
“这里是新添的吗?”
“嗯。”
“那这里呢?”她的手顺着皮肤游走。
谢裴煜将那手抓住,哑着嗓子道:“我自己能洗,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