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中华民间本土米酒的威力

老邹忙着做菜,并未注意到。

倒是苏鹿端着菜出去,原本还在沙发上坐着看手机的薄景深,很快就察觉到了。

“手怎么了?”薄景深目光敏锐,落在她手指上。

老邹这才反应过来,“小苏手怎么了?刚才伤到了?”

苏鹿也不好掩饰,“刚刚扎了一下,不严重。”

“哎呀被这种海产扎到要重视,很容易感染的。”老邹说。

薄景深从沙发上起身,“老邹,有药箱吗?”

“有有有,电视柜下面,你自己去拿,给她处理一下,我把菜端出来。”

薄景深很快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了一个塑料小药箱,里头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消毒用具包扎材料一应俱全。

“我自己来吧。你去帮邹老师端一下菜……”

苏鹿伸手想接过药箱,却被薄景深一把握住了手指。

并不是很大的力道,却也让她难以挣脱,重心不稳的被拉到了跟前来。

薄景深剑眉轻蹙:“坐下。”

苏鹿顿了顿,自己作为当年远近闻名的收割机,怎么着也得给这棵令人垂涎的草一点面子。于是乖乖坐下了。

任由男人皱眉盯着她指尖的伤口。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他认真的样子,让苏鹿心里有些酸热。

她轻咳了一声,“薄总,再不快点儿,它就要自己愈合了。”

薄景深瞥了她一眼,给她消毒包扎的动作倒是利索得很。

老邹把饭菜都端了出来。

“包好了吧?包好了过来吃饭了。”

小老头儿挺开心的,比起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他更喜欢得意门生过来蹭饭。

“老邹,你这手艺还真是一点没变。”薄景深笑道。

老邹很开心,跃跃欲试地问道,“是吧?宝刀不老吧?”

然后就比了个举杯的动作,“要不要来点儿?咱俩挺久没好好喝一个了吧?”

何止挺久没好好喝一个啊,他俩压根就没好好喝过。以前薄景深倒不是不想喝,只不过老邹不同意,总担心酒精会把他得意门生的脑子给腌坏了。

薄景深:“我喝可以,你就算了吧。”

老邹:“哎怎么?看不起我啊?”

薄景深朝茶几方向抬了抬下巴,“我看到你茶几下面的药瓶儿了,身体不好还喝什么酒?看着我喝,解解瘾得了。”

苏鹿倒是不奇怪薄景深会注意到这个,他本来就细心,更何况,他就是因为从旧同学口中得知老邹近来身体不好,才马上当天就要过来探望探望的。

老邹有些不好意思,“哎我就是……年纪大了,总有点年纪大的毛病。”

薄景深:“你和苏小鹿喝果汁吧。”

于是就发展成了苏鹿和老邹喝果汁,薄景深倒是捧着个酒瓶,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他平时不这么喝酒,哪怕是应酬上,能让薄总喝上几口的都不多,通常都是别人干了,他随意。这随意,通常也就是沾沾嘴唇罢了。

而现在,他却喝得放松极了,明明也不是什么好酒,就是老邹不知道去哪儿打来的乡里米酒,醇厚顺喉。他一杯接一杯的慢慢喝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邹聊着。

什么都聊,在国外的创业,眼下要回国的发展。

这这那那的,苏鹿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心中努力想要将这些碎片,拼凑成她错过了的他这五年的样子。

老邹给他提建议,“我知道你不爱参加同学聚会什么的,但其实还是有几个人才的,你们这批好歹都是我带出来的,你要是还在国外发展也就算了,现在回国发展,用人的地方多。”

恩师的话,薄景深当然不会拒绝,虽然的确对同学聚会这样的场合并不敢兴趣,但还是答应了老邹,明天会去同学聚会看看。

走的时候,老邹大盒小盒的还想让他们提些东西走,被薄景深婉拒了。

“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好歹……是你的得意门生,还能缺这些么?”

老邹闻言乐呵呵的笑了,朝苏鹿抬了抬下巴,“收割机,辛苦你。我看他这是喝高了。”

“胡扯。”薄景深撇了撇唇,“我和那群洋人喝洋酒,威士忌伏特加特基拉,什么都来得了,喝高了?不存在的。”

老邹叹道,“那你是不知道中华民间本土米酒的后劲儿是个什么威力。行了,小苏你们赶紧回去吧。”

苏鹿原本也觉得薄景深状况应该还好,毕竟那次在云顶,他和她同时三杯威士忌下肚,她吐得生不如死,他却像个没事人儿似的,还能来洗手间堵她,把她按在隔间里给办了。

不至于这点酒就醉了。

但很显然,苏鹿也低估了中华民间本土米酒的后劲儿。

上车后,薄景深坐在副驾,降下车窗散风。

她将车子从科大一开出去,都还没等开出大学城呢,薄景深就成了一条挂在车窗上的咸鱼,苏鹿看得有点想笑。

“薄景深你是不是喝多了?”苏鹿在红灯前停下时,转眸问了一句。

就见副驾座的男人,那么迅速地坐直了身子,因为动作太快,头还在窗框上撞了一下。但他却好似无知无觉似的,坐直之后,口齿很清晰,清晰得……几乎有点咬字刻意了。

“开你的车,我没事。”

苏鹿看着他那双稍稍有些发直的眼睛,没了往日那幽邃锐利,倒是显得有些懵懂无害。

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

可能这五年,他一直就这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生意场上,应酬场上,哪怕喝多了,也得故作清醒。

“好,你想吐吗?”苏鹿声音软了些。

薄景深老老实实摇了摇头,“还不太想。”

答出这句之后,他停顿几秒之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太对,又皱眉道,“我没喝多,吐什么吐,开你的车。”

苏鹿嗯了一声,出大学城之后,没有朝酒店方向开,而是中途转向,开向了海滨公路。

薄景深全然没有察觉到路线不对,只短短几分钟后,原本还能坐得笔直的身子,又成了挂在车窗的咸鱼,随着海风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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