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沈河裕心里对苏鹿其实就不怎么待见,虽说知道她流落在外多年,挺可怜的,所以她刚回来时,沈家的人,包括他,都很是真情实感的心疼了她一阵儿。
很短的一阵儿。
然后就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看她这也不满意,那也不合心了。
更不用说在知道她曾经离过婚之后,这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和赵莹一样的女人。
她妈都和沈继明离婚了,她会和男人离婚也不出奇。
至于苏鹿后来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却没有孩子父亲出现时,基本可以确定是未婚生子时。
天呐,沈家简直要炸开锅了。
用赵莹当时的话来说那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女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出来,就是奔着刨他们老沈家祖坟去的呢。他们这激动得……简直搞笑。
在沈家的那个观念里,苏鹿这样的,要是杀人不犯法,那都该去浸猪笼。
丢人现眼。
以至于在他们眼里,苏鹿就是那不检点的典型。
以至于在他们眼里,对苏鹿的态度都是轻蔑的。
所以现在看到苏鹿带了个男人过来,沈河裕也不会客气地问上一句,这是你朋友吗?
或者问上一句,这是你男朋友?
沈河裕一张嘴,直截了当问的是:“这位是……?你姘头?”
姘头。
他薄景深,苦恋十年,得偿所愿,娶得心上人。
他别提多开心了,苏鹿的老公、苏鹿的丈夫这都可以算是他最喜欢的前缀,比他是博盛的boss还要来得开心无数倍。
结果在这人的嘴里成什么了?
姘头?
要不是考虑到是在公共场合,薄景深就要动手了。
薄景深冷眼扫过去,那个气势……
苏鹿都有点吓到了,她怕他会动手,因为那个气势,真不是开玩笑的,自从和薄景深和好之后,甚至在还没和好前,薄景深在她面前一直没什么脾气,气势都收着的,不会端出来。
所以她从来不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威慑逼人的,而就沈河裕这一句话出来,薄景深身上感觉在向外冒刀子似的。
苏鹿只有一个感觉,薄景深要么直接动手,要么怕不是会直接回一句——我是你爹。
这就是薄景深的脾气,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
“我是——”薄景深刚开口,的确,他还真就打算说的是‘我是你爹’。
苏鹿很是了解他的。
只不过,也是因为苏鹿很是了解他,于是开腔更快,打断道,“他是我老公。”
综前所述,薄景深对‘苏鹿的老公’‘苏鹿的丈夫’这样的称谓,有着非常强烈的心理满足,所以在听到苏鹿说出这句的时候。
他心里那点不平和的毛躁,被抚平了不少。
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当沈河裕爹的冲动,毕竟人家爹就在楼上宴厅的主座上坐着,等着贺寿呢。
而且薄景深也听出来了,苏鹿的语气听起来,也并不和善,冷得很。
苏鹿目光冷淡看着沈河裕,继续道,“沈先生,麻烦你注意一下措辞。保持宾客之间的基本尊重,毕竟今天日子不错,谁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沈河裕的脸色白了红,红了黑,很是精彩。
他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我是你小叔。”
苏鹿淡淡笑了笑,“谁承认了呢。”
说完这句,苏鹿扫了一眼旁边的指示牌,写着寿宴二楼万寿厅。
她就直接牵着薄景深的手上楼去了。
沈河裕的脸色难看得很,但很快又有其他宾客进来了,他只得忍住了心里的郁气,堆起笑脸继续迎宾。
而苏鹿牵着薄景深上楼,薄景深转头对她说道,“生气了?”
苏鹿转头看向他,正好和他同时问道,“解气没?”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她是担心薄景深还在生气,刚才会和沈河裕呛声,也是想给薄景深出气,她性格是比较淡,有时候对于一些不在意的人,懒得计较。
但是不代表别人欺负了她在意的人,她也能忍气吞声,之前程又然被无端端医闹误伤的时候,她暴跳如雷发火时,就不难看出来了。
而薄景深则是担心她会生气,因为他知道,她自己被欺负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如果是他受了委屈,她才会变得很生气。
两人对对方都太了解了,正因为这份了解,使得他们心有灵犀的默契。
“等会上去要是他们还是这态度,就算了,和这种人没什么好废话的,你也别生气,我该怼我会自己怼回去的,我什么时候是让自己吃闷亏的人了?”薄景深哄道,“你别帮我出头,省得气着你自己。”
苏鹿转眸看他,并不同意他这话,她当然知道薄景深说这话,其实就是为了让她不那么麻烦。
“不行,在他们面前我要是不护着你,那我成什么了。”苏鹿说道,“我不管,他们要是说到你,我肯定会怼回去的。以前他们说我的时候我都随便,但是一说到小乐我肯定会炸毛怼回去,他们也清楚,后来他们就不说小乐了。一个二个的,其实都欠得很,非要被怼了才会清醒。”
说难听点就是贱皮子。
上楼之后,万寿厅里其实挺热闹的,有不少宾客已经到了,都在互相闲谈着。
宴厅很大,做的是混合式的宴会,一边有一桌一桌的宴席,另一边也有自助区,香槟塔和甜品台都很是齐全。
宾客们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行你,此刻宴席这边还没开席,有不少人从自助区端了酒水点心,坐到宴桌旁边饮边聊。
有的人则是站在自助区端杯闲聊。
苏鹿进来的时候,沈循马上就看到了她,其实他正在给苏鹿拨电话呢,打算问她已经到哪儿了。
看到她进来,就挂断了正在拨出的通话,朝着她招了招手,“鹿鹿!这里!”
苏鹿扬眸看到了哥哥,露出了笑容,牵着薄景深就走到沈循面前去。
沈循穿着一身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腿儿上还垂着金色眼镜链,整个人很是挺拔英俊,又显得彬彬有礼。
“大舅哥。”薄景深笑着叫了沈循一句。
沈循啧了一声,但还是笑道,“行吧,恭喜。现在的确是可以合理合法叫我大舅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