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王禅双拳紧握，神情激动，张大了眼睛。
这就是剑神的剑么！
他原以为。
武者一剑，十步以内取人性命。
再强，也不过隔空十丈，百步断首。
但是当他看到孙云的剑。
才知道，还有一剑横扫十万甲！
但即便如此。
这样的剑，应该也就已经是极限。
虽然孙云只是剑神的传人。
即便在他的口中，自信的跟自己说过，剑神没有对手。
即便，他王禅也愿意相信。
剑神的剑要比孙云更强！
强数倍！
强十倍！
乃至于百万大军中探囊取物。
可人就人！
仙就是仙！
哪怕人仙再不济。
终究是仙中五等。
于大道中悟得一法！
悟得一术的存在！
人力……伐仙！
凡剑！
凡人！
而已！
竟然！
王禅重重的深吸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如何的闭眼。
脑海中回荡的始终都是方才那白发飘摇间。
天地支离破碎一幕。
以及那位人仙飞灰湮灭的无尽骇然！
甚至。
天地的支离破碎还在继续！
他掌握的古经上。
不是没有提到过空间神通。
可破碎空间，空间会自愈。
为何不见复原？
还是说天地间有一种无形无质的力量，始终维持着这种破碎。qupi.org 龙虾小说网
乃至此方天地早就超脱了天地的掌控？
那又是什么力量？
是剑神的剑意么？
不对！
方才剑神提到过！
是……剑域！
可是什么又是剑域？
是洞天之术？
王禅终于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再看天地间。
仍旧是无尽的骇然。
“如此能为，如此剑术，恐超地仙之能！乃至神仙之宗！”
“再言世俗微末之技，岂非笑话！”王禅心绪起伏，永恒无法平静。
他自问，在这样的剑术面前。
长生当真可求？
当真有任何的意义吗？
任你天罡道法！
任你地煞之术！
我自一剑破之！
只有一剑。
其他……无需！
“可是我明明没有看到剑神出剑……”王禅轻声呢喃，这是他最大的疑惑。
身边突然传来轻语。
“你认为的剑是什么？”
“凡铁，法器，剑法，剑术，还是剑道？”
王禅看了过去，竟然是那位天生圣人。
这位天生圣人早就已经苏醒。
可是天上的圣人恩泽却并未降下。
显然是他有意为之。
他既然已经成道，如此理智与众生，那么在他的眼中，这些人仙，练气士和那三十万大军的凡人又有何区别？
只要恩泽雨落，造化瞬息衍生。
那么即便是死去的这些人，都能全数伤势复原，乃至断肢重塑，死而复生！
可是他为什么又不这样做？
“我知晓你在想什么，时机未到，何需着急？”这位天生圣人淡淡道，恍惚间似乎目光闪过一丝微弱的情绪。
给王禅一种，他回到了先前的感觉。
“还是先前的问题，你认为剑是什么？”
王禅沉思。
“是一种境界？”他试探道。
李伯阳看着他，笑而不答。
“这并非你的答案，只是别人告诉你的。”
“若你真的想要拜剑神为师，你需要找到自己的答案，否则你最好还是选择你之前的道路。”
“你已然长生，时间、岁月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摆脱了寿元束缚你的，可以用漫长的时间来寻找最适合你的大乘法门和仙缘，你不必走上人仙的末路。”
李伯阳的话，让王禅陷入了沉思。
说到这里，不再言语。
是啊！
我已经长生，我已经有了漫长的时间。
漫长的时间，即便是天资在愚笨的人，只要专心学一样东西，都能获得非凡的成就，无非是比他人花更多的时间罢了。
“不行！我不学什么狗屁的练气了！”
王禅猛地一拍脑袋。
咬着牙道。
“我要学剑术！”
“学剑神的剑术！”
闻言，李伯阳淡笑。
其实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少年有着非凡的剑道天赋。
这从他那满腹的傲气和锐意就可以看出来。
而且他更是算到，这个少年冥冥中和剑神的确有一段缘分。
只是他没有必要去说出来。
…………
“这到底是什么神通！”
云空之上，人仙骇然，无不手足冰凉。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觉。
他们竟然畏惧了！
来自骨子里的畏惧。
几乎要粉碎他们的道心！
而给予他们这般感觉的竟然只是一个凡人！
难道……天真的变了么？
仙凡逆转。
仙人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就在所有人仙无比悚然的时候。
忽然自后方的练气士中传来一声惊呼。
“是他！”
“嗯？”这顿时引起了所有人仙的注意，纷纷看了过去。
只见是一个道人。
“玄清子，你莫非认识此人？”一名人仙眸光眯起。
那名为玄清子的道人，脸上神情，难掩震骇。
“师叔祖！是他！你还记得你六十年让我们查探楚国国运的那件事吗？”
“你的意思说是此人？”
问话的人仙，呆了又呆，人仙气魄都在动摇。
“那个你们口中的谪仙降世，转世剑仙！”
“什么！”
“谪仙降世！”
“转世剑仙！”
哗！
所有人仙都是身躯轰然一震。
纷纷不敢置信的看着下方那道冷漠的白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