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家希望京大怎么做?现在叶澜退学,京大会有些尴尬。”陈副院长虽说不愿意,但被章老师拉着看了几点,咬着牙,定定的看向了张芒。
“签字!”赵生生冷冰冰的指指退学文件,意思很明白,我们只想退学。
晚上,叶澜请人吃饭,三位京大的,三位老外。叶澜没带家长们,只是带着三小只和这些大人们在一块。
“因为我,让各位放下自己的事,跑这么远,真的很抱歉。”酒是先醒好的,她老实的给每个人倒上,他们喝不喝的,她管不着,但是不准备就是她的错了。当然,三小只一人一杯快乐肥宅水,他们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叶澜给自己倒也是红酒,帮她选酒的是王老太,这老太太一辈子就没让自己憋屈过,所以吃喝玩乐上,叶澜也是像她的,叶澜酒量一般,但这种很好的红酒,不以喝醉为目的的话,就非常拿得出手了。
大家一块抿了一口,伍斯特看看酒,又喝了一大口,点点头,“非常好。”
“谢谢!”叶澜点头为大家布菜,“我的戏已经完了,明天我们就各自回家了。所以,这也算是告别宴,谢谢大家特意来看我的演出。”
京大三位低头笑了,洪教授还是保持着淡定的态度,下午时,他们和张芒、赵生生谈退学时,他就对叶澜充满了好奇,她的论文,洪教授也看过了,其实作为在数学界混了一辈子的老人,每个人的解题思路其实是有定式的。
就像之前叶澜和怪乔各自找到了解题之法,各自的路很径是带有很强烈的个人风格的。而这种风格,蒙教授是没法指点的;而第二,三步的解法,叶澜说的是,她若不快点,就怕别人解开了。而章老师说的是,叶澜这是杞人忧天,别人会惊艳她的才华,但想顺着她思路来解开,不是说不行,但是绝不是她所想的那么容易。而第二、三步,就和叶澜第一步的思路非常接近,一看就知道,这就是叶澜的思路。若是蒙教授想冲出来要求仲裁,他一分机会都没有。
所以看到赵生生拿出来文件,他就知道蒙教授想干什么了。我要让你背永远洗不掉的法名,只要提到你,你就会被人想起,你十八岁时,剽窃了自己老师的成果。
他心里特别鄙视自己这位同事,所以若是他,他也不肯跟着那位再合作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哪怕背上剽窃而败走的污名,她也要坚决的脱开。这种勇气,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有点可惜,虽说你是我班上的学生,但没说过话,太可惜了!”洪教授举起杯,轻轻的跟她碰了一下。
“谢谢!也很抱歉,原本我该主动向您学习的。”叶澜忙站起来,双手托杯,自己抿了一口。
“下一步决定了吗?这个学年没过去,国内别的学校若是需要写介绍信,我可以帮忙。”洪教授笑了一下。
“家里正在安排,还是非常感谢!”叶澜偷看了还黑着脸的陈副院长,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和我们去普林斯顿吗?”伍斯特听到二货的翻译,忙急急的问道。
“抱歉,我刚就想对您说,谢谢您千里奔波,不过,我只能说,非常抱歉了。”叶澜可没像对之前洪教授一样,那么恭敬,此时她从容多了。
要知道,刚刚进门时,京大的三位脸黑黑的,而那个伍斯特就是一脸的喜悦,然后滔滔不绝,显然,那时他已经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叶澜退学的事了。在这位二选一的思维模式里,他自然觉得,叶澜退学是为了拜在自己的门下,一再的说道,这是叶澜最最聪明的选择。结果现在叶澜这种感觉,老头都有点蒙,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伍斯特教授,您觉得我们四个有没有点面熟?”叶澜觉得自己是不是特别没有什么存在感,这位待了好几天了,就算是自己没有什么存在感,可是三小只一直在她的边上,这三位这么有特点,这位竟然还能认不出他们?他看着不像近视啊!
“章老师,您记得伍斯特教授吗?”叶澜转向了章老师,那次的带队老师,一直和他们一块。
“他应该也不记得我,我一直在幕布之后。”章老师看了老头一眼,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叶澜对伍斯特教授一直很冷漠了。
“什么?”伍斯特怔了一下。
“两年前的国际奥林匹克数学大赛!”叶澜提示了一下。
伍斯特怔了一下,眯着眼看了叶澜一下,好一会儿,“你是那个中国女孩。”
“我们是中国团队中的其中四人!”叶澜指指坐在她边上的三位。
三位正在吃着东西,然后被叶澜介绍了,一块抬头先看叶澜,再对着伍斯特点点头,然后又低头专心的吃饭。
“你和你的中国团队?”伍斯特瞪着叶澜。似乎在努力的把那个台上十分瘦小,看上去就像营养不良的女孩合在一块。就算现在看,叶澜也没法像欧美十八九岁少女那么明**人,但与十六岁连花骨朵都不算的小瘦皮猴子相比,完全不在一个起步线上。
“是,就是您拒绝颁奖的中国团队。”叶澜对他笑了一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所以我不会给拒绝承认我们团队的种族主义者做学生,我也不会去普林斯顿。”
伍斯特一下子站了起来,白皮涨得通红,有点淡的眼珠子一下子变得充了血一般。
叶澜说的英语,边上的二货和助理也一块呆了。
“我的老师不是种族主义者。”二货抬头,瞪着叶澜,要知道被称种族主义者,在学术界也是很严重的指控。毕竟科学学者,一直号称的是科学无国界,若说某位教授是种族主义者,那么在科学界几乎无立足之地的,因为学者真的来自世界各地。
“是吗?一个在国际大赛上,对着夺冠的中国中学生扔手卡,大叫Yellow Monkey,然后拂袖而去。你叫这样的行为,不是种族歧视?”叶澜笑了,看向还暴怒着的伍斯特,“不向我们道歉?我们这群Yellow Monkey真的会解题,绝对配得起一座中学生的奥林匹克大赛奖杯。”
二货呆了,想想,再确定了一下,“Yellow Monkey!这是真的他说的?”